樊殊一边埋头吃饭,一边故作镇定的扯谎:“哦,那块表要几千块呢,我瞧着挺贵重的就给收起来了。”
“收哪儿了我最近几天打扫你的房间,都没怎么看到,就是当初装表的包装盒里也是空的”樊妈一边说,一边仔细盯着樊殊脸上的表情。
樊爸早年机关单位里面上班,后来辞了工作下海经商,最初的好几年都艰难的很,入不敷出,一家人都靠着樊妈的工资度日,也就最近两三年,樊爸的公司才有了起色,赚了几小笔钱进来。
对于精打细算的苦日子过惯了的樊妈来说,那么一块腕表几千块呢她可不得把去向都给问清楚了
樊殊见老妈已然摆开了刨根问底的架势,只得开口说:“妈,你别问了,那表我送人了,不在家里放着。”
樊妈的表情已然愤怒起来:“送谁了几千块的东西说送就送你还真拿自己当千金小姐了”
樊殊也恼了,老爸的公司现在一年比一年好,家里早就不是以前那样紧张了,至于为了一块表这么发火
同时樊殊又很自责,那小鬼抢了她的表的时候,她就应该不顾一切的追上去抢回来天晓得当时自己再磨叽什么,居然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被他顺了东西
这时樊妈又问:“那表你送谁了班里的同学男的还是女的平时关系怎么样”
得临近更年的老妈将这事想得越发严重了已经开始猜测她拿着贵重的腕表去钓凯子了
樊殊真是哭笑不得又欲哭无泪,她暗恋裴泽三年了,升到了高三才勉强有胆子去跟人套近乎,她倒是情愿能送东西给裴泽以示两人关系不凡。
见樊殊沉默不语,樊妈的脸色越发的难看起来:“樊殊你胆子倒是不小高三那么要紧的时期你给我早恋你给我等着看你爸回来了不揍死你”
什么叫揍死你,她怎么了她做错了什么吗不就是一块表吗居然为了一个身外之物当妈的要揍死自己亲闺女
樊殊当即将饭碗一推,不吃了径直回房,咣的一声将门摔上。
本来升了高三压力已经很大,还要被老妈这样猜疑,这日子简直没法过了
好在樊爸是个和蔼的老爸。
樊爸从公司回来,听了樊妈一阵抱怨之后,劝阻说:“女儿十七了,有她自己的世界了,这高三已经开学,咱们做父母的不能逼太紧”
樊殊将耳朵贴着门缝,听了门外客厅里老爸的这些话后,心里放心不少,她就知道,最了解她最疼她的还是老爸。
有爸的孩子是块宝啊樊殊熄了灯,躺床睡觉,暗暗决定了,一定要好好学习,考个好大学,以答谢老爸。
时间一晃,高三开学已经一个月了。
为了摸底这一个月的学习效果,高三年级展开了本学期的第一次月考。
让人开心的是樊殊在这次月考中的成绩还不错,撇开两个尖子班,平行班里她排名三十。当然了,算上两个尖子班,她只能排一百三十名。
可是这个名次已经是她高中生涯里最好的了
果然是考生父母眼里成绩永远摆第一,月考成绩单一拿回来,樊妈对于樊殊的态度就缓和了不少。
樊爸也很开心,对樊妈说:“这个周六有场慈善晚宴,不如我们带殊殊一起去,孩子才刚大考一回,也该放松放松。”
樊妈平日里严厉,心里也是心疼女儿的,听丈夫这么一提议,就答应了下来。
能去富丽堂皇的大酒店吃一顿宴席,对于整天埋首习题集中的樊殊来说,是件很欢乐的事情。
可是当周六来临,她跟着爸妈一起来到晚宴的现场,被酒店侍者请到宴桌旁落座之后。才算彻底体味到宴无好宴,冤家路窄是个什么意思。
但见这张宴桌的另外半圈,也坐着一个三口之家。
巧就巧在那三口之家中的孩子,恰就是那天借着给她修车的便利顺走她腕表的那个小男生
许是他爸妈不想在晚宴上跌面儿,今晚的他没有穿校服,而是中规中矩的穿着烫熨平整的高档礼服。十二三岁的小少年,身子骨都还没长开呢,即便是穿了规规矩矩的礼服也显得稚嫩的很
可是这小男生的皮相极好,脸型堪称完美,五官也特别的好看惹眼。衬着那一身贵气十足的礼服,整个一帅男的坯子。长大了绝对是能迷倒一众女青年的绝世妖孽
宴桌上,大人们不疼不痒又圆滑客套的聊着天。樊殊插不上嘴,也不想插嘴,她就这么盯着那小男生。
透过现象看本质,那小男生皮相再好,也年纪太小,樊殊透过他的外皮看到的只有自己的腕表,今晚他跑不掉了她说什么也得将她的东西抢回来
感觉到樊殊不怎么善意的目光,小男生很是不羁的勾起嘴角扯开一丝诡谲的坏笑,然后他趴在桌沿的两臂移到桌子下面,不知道捣腾着些什么。
此刻宴桌上大人的话题已经扯到了孩子的学习上面。
一桌子的豪商大款,就樊爸的公司最小赚的最少,许是女人的虚荣心在作怪,樊妈提起孩子成绩的时候特意粉饰了一下:“我们家樊殊前几天才刚月考过,成绩不太好,只排了个年纪第三十名。”
整张宴桌的周围就只坐了樊殊和那小男生两个孩子,且都是铭德中学的。
所以樊妈此话一出,坐在小男生左边的贵妇立即就接了话:“铭中的教学质量很不错,高三能占年纪三十,那明年夏天重点大学是妥妥的了。”
身价财产比不过对方,能在孩子的成绩上挽回些许脸面,也是不错的,樊妈故作谦虚的摇了摇头:“说不准的,还没考呢,谁知道明年会是个什么情况”
小男生妈妈不由唏嘘:“我们家谨言太顽劣了,成绩差的一塌糊涂,今年进铭德的初中部,出了大几万才进去的。”
樊妈恭维说:“聿总的公司,一天的进项都不知道多少万,孩子身上嘛该花的就不能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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