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好半天才理出头绪问她:“我是怎么回来的”
“被皇后大人背回来的。”她掩嘴,一脸猥琐地看着我道,“回来的时候手上还铐着个白毛小子,是新欢吗”
这家伙只要看到和我异性在一起就会想歪吗我顾不上反驳黑泽的话,继续问:“我手上的手铐是怎么打开的”
“我从你里衣服里掏出钥匙,然后打开的。话说你的新欢难道是抢来的怎么连工具都用上了”黑泽说的一半是废话,但我还是从她另一半话中确定自己被阴了,他们居然乘着我昏迷拿走了钥匙
太不可原谅了,虽然半途晕过去,跑步比赛算是我输了,但好歹最后给我个机会用眼神杀死仁王吧就这么轻易地让他走了
“不止是那个白毛,手塚他们还带回来了一个蓝头发的,一个黑头发的男生,都穿着立海大的校服。”黑泽还在那面嘀咕那个蓝头发男生长得多么美,黑头发多么帅,我估摸着那两人是幸村和真田,不过他们过来干什么
黑泽好半天才停止赞美,像是想起什么抬头道:“不过他们刚开始还一脸担心的样子,后来不二把从你口袋里掏出来的照片给他们看,气氛一下子恐怖了。”
“黑头男生本来就给人严肃的感觉,没想到那个蓝头发的生气起来也好恐怖,果然天使和恶魔只有一线之隔吗白毛几乎是被拖走的,真可怜。”黑泽一脸尚有余悸的表情,我几乎也能想象仁王惨嚎被架出去的场景,不仅默默叹了口气,心道:啊哈哈哈,仁王你有今天,活该活该
我挥了挥手,没了手铐的束缚一时还挺不习惯,我问黑泽:“你有看到我的手铐吗,粉红色的那个”为了买它我可是花了大价钱啊,怎么能说没就没了。
黑泽撑头想了想道:“好像,被那个白毛拿去了,说要留作纪念什么的。”
我摸了摸脖子,发觉钥匙还挂着。不过从此以后他的手铐没了钥匙,我有钥匙没了手铐,他打劫怎么就不拿全套的呢各自拿了一半还真是纠结。
这时,黑泽突然拍了拍我道:“既然你醒了,我们差不多要开工了。”
我一愣,歪头问道:“开什么工”
她嘿嘿一笑,从背后拿出一件白色和服道:“试胆大会啊~~”
我蓦然反应起来还有这么回事,愣神之际黑泽已经扑上来开始扒衣服了。
“你在干什么黑泽”我一边死死拽着自己衣领,一边企图推开身上的女人,可惜超人状态已经不在,我的抵抗丝毫无用。
黑泽阴森森地一笑道:“挣扎无用我们还缺一个女鬼的扮演者,你现在醒了不是自投罗网”她清了清嗓子吼道:“绪方,铃木,快进来帮我压住大和”
扮女鬼我没意见,为啥要穿和服而且还是绣着精致花纹的和服,这是女鬼穿的吗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被剥光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穿上和服的,总之等我的双手恢复自由后,黑泽已经在我脸上厚厚地涂了一层妆,白脸红唇,还真像个女鬼。
“大和,笑一下。”黑泽做出了一个微笑的手势,我无奈地扯了一个笑脸。
“不对不对,再温柔一点,角度小一点。”随着黑泽的指示,我一点点放松嘴角,直到她终于喊了停。
“哦哦,就这样不要动。”黑泽抱胸打量了我两下,啧啧摇头道,“你现在可以改名叫大和抚子了。”
那样大和抚子会哭的。
旁边的绪方也悄悄探过来道:“真的,大和就像艺妓一样漂亮呢。”
在纯真孩子的眼里,万物皆美丽。
“为什么上帝给了你这张皮还要给你这种性格呢果然人无完人吗”黑泽用惋惜的眼神看着我,我白了她一眼回答:“你现在就地剖腹,就可以去问上帝了。”
“,不准开口说话”黑泽狠狠地掐住我的肩膀,郑重地对我说,“听好,你扮演的是吸人精气的鬼,用美色诱惑人的鬼,人在10米外,你给我保持15微笑人在3米内你才能暴露本性”
总觉得,她在讽刺我本性像鬼。
等黑泽把我推出去见男生的时候,大家都出于同学情谊恭维了我一番,不二也很真挚地损了我两句:“一定能形成鲜明的反差,这次的试胆大会我想没人能通过吧。”
于是决定在这里把他们都先吓死得了,可惜刚吐了半截舌头就被不二菊丸拖走了。
其实我们这次试胆大会,不仅人物服装齐全到位,还引进了先进设备,是一个藏在树林里类似投影仪的机器,可以造出许多恐怖的影像。当然,这一切都要归功于铃木小姐,她的信用卡。
真是越刷越爽,怎么刷都刷不爆。
这次试胆大会有7、8个关卡,每个都有三个同学负责,一个扮演鬼怪,2个控制道具。不二菊丸和我分到一组。
我们驻守的是第5个关卡,也算是个小重头戏了,不过我并没有什么扮鬼的经验,所以坚决遵从黑泽总导演的指示,人在十米外,傻笑;人在三米内,大笑。
顺带配点应景台词,什么“还我命来~~”“血,我要血~~”之类的,基本没人能敌得过立体画面加声效这双重打击。
没过多久,第一组人马就来了,一个板刷头男生搂着一个海藻头男生,两人都像待宰小羔羊一般颤抖着,看来前几关被吓得不轻。看到他们靠近,我对隐蔽处的不二点了点头,扯出了那抹职业微笑。
“喂,你看前面有个女人。”板刷头死死地抱紧了海藻头,一双眼睛布满了血色。
“女人个头,这个时候还会出现什么肯定又是那帮人装得鬼。”海藻头深深吸了口气道,“那是假的是假的,是别人扮演的不要信不要信”
他们两一边挪动着身躯靠近我,一边催眠自己,顿时让我装鬼的自信大生,回忆了几篇关于鬼怪的故事,我笑意更深,柔着嗓音对他们说:“能陪我,一起玩吗”
“怎,怎么办,她让我们陪她玩”板刷头戳了戳海藻头,脸上恐怖神色也缓和了。
海藻头喉头一动,笑笑道:“怕什么,这是人扮的,玩就玩大半夜和美女玩是我们赚了”话是很硬气,但海藻头的脚步虚浮,两人好半天才飘到我五米之前。
“终于来了呢”我笑着对伸出手,一时间他们竟也愣愣地朝我伸手,就在此时,不二菊丸行动了机器一开,顿时绿光四起,阴风阵阵,凄厉地尖叫此起彼伏。我以最快的速度从和服里掏出长舌头装好,在用那濡湿的红色长条扫了扫海藻头,搭配上菊丸从树上扔下来的头颅,效果好极了
没2分钟我就看海藻和板刷爬着逃走了,等了好半天才来的第一组就这么轻易地走了,多少让我有点气闷,于是闲暇的时候我和不二就一起拿道具吓菊丸。
菊丸很凄惨,他在吓别人的同时也在吓自己,每次扔头颅的时候都要闭着眼催眠自己,说那是凹凸不平、长毛的排球。
我们三人又在寒风中屹立了10分钟,才等到下一波人马,而且还是人未到声先到的那种。
“手塚同学,我好怕啊~~怎么办~~”
害怕的时候声音还能控制地那么娇柔似水,手塚你的fans还是一副既往的那么威武。
笑容仍然挂在嘴边,但其实我已经快要被好奇心杀死,按照言情剧本,此时手塚应该搂着怀里如白莲般纯洁的玉人儿,深情地说:“别怕,我来保护你。”
而女主角会小鸟依人地挽着手塚的胳膊道:“国光哥哥,有你在,我就不怕~~”
接下来到底是深吻还是更进一步什么的,好想知道啊
我伸了伸脖子,果然见两个身影徐徐走来,少女确实是挽着少年的胳膊,含着泪道:“我好怕我好怕~~”
但那个少年却是仿佛胳膊上不过是绑着个重型沙袋,就这么面无表情,一步一顿地走了过来。好好一个小鸟依人的造型活生生成了懒熊抱树,太有伤风雅了。
我正唏嘘着手塚地不解风情,猛地见他一抬头,好像看见我了,愣了两秒。不过以我现在的妆容打扮,估计他就算盯着看十分钟都认不出我,于是我很大方地对他15一笑。
微微扭了扭僵硬地脖子,我准备拿出刚才的戏码对付手塚,刚想说两句台词,突然一阵耀眼地绿光闪了我的眼。
如坠身于十八层地狱,一阵阵凄厉的惨叫淹没了森林,我一时不知所措。
不二周助,你居然不安套路出牌,抢我戏码此时我已经来不及拿出道具来配合这突然的一击。尖利地女声划过,更是让我头疼欲裂,仔细一看居然是那个柔弱女生发出的,不二突然这么一下搞蒙了战友,同时也猛烈打击了敌人。
但我根本没有心思去夸奖他,朝树荫中一看,那个温和的男生一如既往地对着我笑,仿佛这出恶作剧不是他设计的一样。
又是一声惨叫,打断了我的沉思,那女生已经跑得无影无踪,我刚想朝不二吼一句:“人跑了,可以收工了”一双冰凉的手,抓住了我。我惊愕地转头,正好对上一双冰冷的眼眸。
手塚国光,我居然差点忘记他的存在。
“大和铃。”他冷漠的声音喊出了我的名字,语气中微暖的温度让我愕然地忘记回答。
他看着我,用一种了然又坚定的语气说:“果然是你。”
我一愣,隔着这么厚的一层白粉,穿过万重鬼十八层地狱的景象还能认出我,手塚真是好眼力,好胆识。
然后,他嘴唇一张一合,似乎想对我说什么,可惜在那一刻绿光消失,连用来照明的灯笼都熄灭了,周围陷入了一阵黑暗之中,什么都看不出,唯有那几声凄惨的鬼叫正好掩住了手塚的话语。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我立刻反应出是谁在捣鬼:不二这个只拿薪水不办事的,这么大个机器都整不好,微操真差
手塚他刚才,到底说了些啥
试胆大会二上
周围阴森诡异的气氛外加恐怖的音效,逼迫着人的神经,不明状况的菊丸被突入起来的变故吓着了,一个劲地上蹿下跳:“喵~~现在是什么状况我是不是该丢长毛的排球下去为什么连照明灯都关了喵呜呜~~~好恐怖啊~~~”
透过月影我依稀看见菊丸灵活地爬下树,一不小心踩着自己扔下的人头,立刻尖叫起来:“喵呜~~好可怕~~好可怕~~”
“英二,冷静点。”不二一边安慰菊丸,一边打开照明灯,可是等周围再次回复明亮之时,我们已经看不见菊丸的身影了。
“神隐了”我望了望四周,怎么都找不到那个红发少年,不二皱眉道:“似乎是太过害怕逃走了,抱歉,都是因为我突然关灯。”
“现在最要紧的是找到他,应该没有跑多远。”手塚指着大路边的一跳林荫小道说,“他往那里去了。”
我顺着手塚只得方向望去,撑头想了片刻道:“那条路黑泽说另一条通向古寺的路,但是我没有走过。”小路幽深地见不到底,没有灯光,黑漆漆地怪渗人,我们三人就此踏上了这条前途未卜的寻找菊丸之路。
手塚在我前面开路,不二在后面殿后,就算妖魔鬼怪出现也有俩守护神,所以我心中异常笃定。至于寻找菊丸之事,倒是急不得,这座后山不大,也没有什么野兽出没,一个大活人不会丢,慢慢找总能找得到。
京都很安全,法制很健全,最坏的打算就是出动巡警,不过对于菊丸来说,黑夜才是最恐怖的吧。
“英二,你在哪”不二大声喊了几声,仍就没有回音。我们已经走了近半个小时,这条说是通向古寺的路也不知道到底有多长。周围一片黑暗,手电筒射出的光线仅仅够我们看清前方的道路,偶尔会有几声不知名鸟的叫声,阴森森的,总让人有种踏上通往地狱之路的感觉。
菊丸公主或许已经被冥府的阎王掳走了,尖叫地等待着不二和手塚王子的解救。然后我会在激烈华丽的战斗中炮灰掉,当然这些都不是最关键的,现在对于我来说最最重要的事是:我饿了,穿着木屐走路好累..
黑泽导演说,为了更好地扮演出女鬼魅人的气质,一定要和服配木屐才有韵味,虽然到现在还在纠结女鬼为什么会有脚穿木屐这个问题,但和处在兴致上的黑泽争辩实乃是痛苦远超穿木屐的活儿。
于是我不后悔自己的决定哪怕是必须得迈着小碎步走路
不过这么一琢磨,我突然发现了我们走不出小路的原因因为我走得实在太慢了,不二和手塚都在迁就我。
路都走了大半了,大晚上的,我也开不了口说出:“你们先走我一个人慢慢地跟在你们后面。”这种大义凌然的话,思量了片刻,决定还是贡献出食物来表达自己的歉意。
和服虽然穿起来麻烦,却有一个好处,方便藏东西。
我将胸口处藏了好一会的鱼饼干拿出来,先犒劳自己一块,然后笑着对他们说:“幸好我有预备粮食充饥,放在里衣里所以还有点温,你们要吃吗”
“放在里衣里”不二看着我,表情有些不自然,迟迟不肯接饼干。
我点点头问:“有什么问题吗”
手塚满脸无奈地皱着眉,伸手将我递给不二的饼干塞进我嘴里道:“剩下这些,你自己全部吃掉。”嘴巴被饼干塞住,我反驳不出什么,只觉得自己一片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不吃就不吃,何必动手动脚
而不二则是对我扯出了一抹同情,还有少许尴尬的笑容,他和手塚默默地互看了一眼,没有说话,再次踏上旅途之时,我发觉我们三人的气氛有些说不上的微妙。
本来就安静的夜路,除了呼叫菊丸,我们没有再说过话,偶尔传出的声音多半是我在咀嚼饼干。虽然我猜到冷场的原因多半是因为我,但实在想不出分饼干这件事罪恶在什么地方。
心情说不出的烦躁,也不知是因为那咯脚的木屐,还是因为这沉闷的气氛,小路越发窄而崎岖,靠着不二手塚两人扶着,我才不至于摔跤。度过那个窄口,小路一个转折。
突然,豁然开朗。
山上的小路,往往会在中途设几个供人歇脚的地方,不过显然这里极少有人往来,长椅上已经被青苔占据,潭中的水倒是很清澈,倒映在天上的月亮。
“看来这里也没有呢。”不二眉头紧缩了一下,随即对我笑道,“英二应该已经到寺里了,老师一定会看好他的,总之走了那么多时间,我们先休息一下吧。”
我顿时感激地泪流满面,按照不二和手塚的小强体质,这点路怎么可能累着他们压抑着拯救公主的心还要照顾我这个拖油瓶,大魔王终于脱胎成佛了吗
我很兴奋地,咬着牙迈着小碎步坐到长椅边,脚离开地面的一刹那,世界明亮了。
不二坐在了我右边,饶有兴趣地打量着我,手塚在右边,瞥了一眼木屐道:“下次不要强迫自己。”
其实我这次也不想强迫自己的我仰天伸展了下自己的身子,突然鼻子一痒,反射性的一抓。什么都没抓到,却见远处一个小光点悠哉悠哉地飞了过去。
萤火虫
我诧异地环顾了下四周,那观点尽是随处可见,星星点点密布了整个空间。
5月份就有萤火虫了吗我伸手想要抓住刚才在我鼻子撒野的那个家伙,可惜慢了半拍,眼睁睁看着它逃出我的掌心,像是炫耀般地在眼前画了一个圈。
我很气愤,旁边的不二已经笑得不接气了,只见他淡淡地看了我一眼,右手轻轻朝空着这么一抓,萤火虫就这么入手了,他将右手缓缓伸到我面前。
然后我的眼前,出现了两只白皙的手臂,不二和手塚微微一愣。
两人同时摊开手掌,两个闪着光的小点在他们手中扑腾着。
不亏都是网球部出身,手法眼力均不分上下,抓萤火虫实力之强狠狠地打击了我的自尊心,还是夫妻混合双打。
试胆大会二下
我好奇地凑近一看,发觉所谓小说中的浪漫事物不过只是个屁股会发光的虫罢了,远看挺美,近看实在令人大失所望。
我叹了口气,突然灵光一闪,拉近两人的手臂道:“听说有种萤火虫靠吃掉雄性繁衍后代,来试试,看看抓住的是不是那个品种。”
不二面部一僵,随即笑出了声,那笑声爽朗得让我莫名其妙,他对手塚说:“手塚,看来我们的审美眼光都很怪异呢。”
手塚沉默了半响,有些烦恼地回答道:“确实是这样的。”
为什么这两句不着村不着店的问答会让我感到有点不爽
我撇了撇嘴,决定把这郁闷的心情暂时搁一边,抓住不二手里的萤火虫,放在了手塚手里,一边嘴里祈祷着:“一定要不同性别的,一定要不同性别的”如果是异性,你准备看它们俩互吃还是互x啊口胡
只见两只小虫在手塚手里慢慢靠近,兜了个圈,身体触碰了两下,我心中还在窃喜这事有戏,没过两秒它们良久转身,干脆利落地飞走了
喂,同性的话至少打个架,捍卫自己的领地啊
“说不定他们是朋友呢”不二说着玩笑话,看着那两个光点飞远,最终模糊在星点亮光里,找不到声音,他笑着对手塚说,“但是即使是朋友,有些东西我也不会轻易退让,公平竞争吧,手塚。”
手塚像是舒了口气,脸色稍缓,随即又摆出了一副扑克脸道:“我不会大意的。”
不二莞尔一笑,我却囧囧有神,从审美观萤火虫是朋友竞争,这是何等的一个跳跃性思维,这两人居然还能心有灵犀,对答如流,果然是生活在一个国的。
不过,总觉得刚才不知名的隔阂消去了,无论原因如何,这个结果还是不错的。
小强们果然应该团聚在一起,齐心合力用自己不死的毅力与群殴的作战方式拖死一切强大邪恶黑暗貌似不可战胜的敌人怎么能搞民族内部矛盾呢
我绝对不承认自己发觉他们关系融洽了之后心情变好了,脚也不怎么疼了。
又坐了一会,我发觉自己似乎忘记了什么人,但听周围依稀几声似猫的声音传来,才猛地想起我们是来找菊丸的,不是过来看风景的我朝不二和手塚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闭眼静听那声音的来源。
那诡异的猫声越来越清晰,带着点颤抖,抽泣的音:“喵呜~~好可怕~~喵呜~~”
我轻轻站起身,用上最新刚学的小碎步,悄无声息地走进声源小潭的竹制小筑,往里面一看,没人,但那喵呜喵呜的求救声分明近在咫尺。
弯下腰仔细听,那声音就越发响了,于是我蹲下身看了看,一个红头发的男孩身影正瑟缩在底下。
“菊丸”我叫了他一声,里面蜷缩的身影像是有感应一样,抬头对我“喵~~”了一声。
看来是太过恐惧,整个人动物化了,手塚和不二纷纷赶来,想叫他出来,不过得到的回答都是几声猫叫。
这样真是麻烦呢,我们三人面面相觑,一时都无可奈何。我俯下身将手探了进去,菊丸警戒地往后一退,半响又像是感应到什么凑近闻了闻我的手,然后突然很开心的将整个脑袋往我手上蹭。
真的是,猫化了啊。
菊丸蹭完了手,突然看见了我带着的鱼饼干,眼里放出了照亮整个黑夜的光芒,他带着点泪光的大眼可怜地望着我,瞬间把我击败。
于是手塚“所有饼干都必须自己一个人吃掉的”的教条在颤抖着的小动物面前根本不足一提,我从所剩不多的饼干中掏出一块,递给了菊丸。
完全动物化的菊丸似乎忘记了怎么用手,问问了饼干的味道后,就着我的手就舔了起来,濡湿的舌头触碰到掌心,有种温热的感觉。
没想到喂人和喂动物有异曲同工之妙。
菊丸接二连三干掉了6块饼干,我看胃口吊得差不多了,掏出最后一块饼干在菊丸鼻子上扫了一扫,菊丸作势想扑,我手一缩让他抓了空。
接下来就是一场追逐战了,我不断地晃动鱼饼干,就是不让他吃着,一步一步慢慢将他诱惑出来,经过长达5分钟的艰苦抗战,我终于让菊丸半个身子露了出来。
我对旁边的不二和手塚点了点头,沉住了气。
还差最后一步,我再次对菊丸摇了摇饼干,没想到菊丸这次没有往前挪,反而停在了那里。我看到他的身体在颤抖,像是酝酿着什么。
突然他大喝一声“喵”整个“猫”就这么扑了过来,要知道他心虽然是猫,身体还是十十足足的男生一枚,那百斤的体重压了过来,我直接扑地了。
“大和”耳边听到不二呼唤我的名字,身上却是沉重的压迫感,我动弹不得,手指滑过温热的触感,菊丸那小子伤了人还不忘把食物吃了
“饼干没有了,菊丸你给我乖乖的下去。”
菊丸没有踩我,反而认真地从我的手指往上闻,像是寻找些什么。
好吧,认真和一只动物做协商是很愚蠢的事情,面对不听话的宠物,当然是采取身体上的教育
虽然现在我的四肢都被他压的紧紧地,根本连反抗都做不了。
菊丸的头发蹭到了我的脸,有点痒痒的,他继续往上,闻着闻着,猛地抬头像是发现了什么。笑得春光灿烂,“喵~~”地叫了一声。
他的脸开始靠近。
我突然想起自己刚吃了鱼饼干,嘴里还有味道呢,难不成他要
按照此时菊丸的精神状态,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绝对要阻止他即使我不知道该怎么阻止谁来教我怎么说猫语的“我没有刷牙”
看着菊丸越来越靠近的脸,我突然觉得自己将要变相残害一只可怜的动物
还差一点,这时菊丸像是受到一击重击,整个人倒了下去,头顶着大包在地上翻滚着哭道:“喵呜~~好疼~~”
是哪路英雄这么仗义,从我的嘴下救下了菊丸抬头一看,只见手塚冷冷地推了下眼镜,紧握的拳头还冒着一丝诡异的白烟
不二朝手塚温和一笑,手塚朝菊丸微微一点头,两人像是达成了什么共识。
不二用一如既往温柔的声音对菊丸笑道:“总是处于动物的状态可不行了,要想办法把他治好呢。”随后一把拽住还在翻滚中的菊丸,托着他的后领就走了。
尘土中唯留下菊丸几声嚎哭:“喵呜~~好恐怖啊~~”
试胆大会奖品
试胆大会奖品 ...
不二拖着菊丸一路向前,耳边不断传来菊丸“喵呜喵呜”的声音,我所剩不多的恻隐之心爆发了,鼓足勇气大叫了一声:“不二”
“什么”不二笑着转头,散发出的气势扭曲了空间,我憋足的那口气瞬间泄了下去,扭头小声说道:“这样对菊丸似乎有点太你们是好朋友,吧”
不二回了一个如三月春风般的笑容道:“当然,我和作为人的菊丸是好朋友。”他突然睁开眼,慑人的光芒让我不禁往后退了一步,“但我和作为猫的菊丸不熟呢。”
“所以,我们得快点治好菊丸呢。”不二再次回复温和的笑容,那股寒意却丝毫没有退减。
虽然不二那逻辑有些说不通,但我可没那个胆子反驳,面对他令人发凉的笑容和手塚有意无意的赞同,只得笑着打着哈哈,“啊哈哈~~确实,得让他快点变成人。”
然后再超脱成佛吗
菊丸的未来到底会有多坎坷回答只有一声可怜兮兮的“喵~~”
等我们三人一猫好不容易度过重重艰险,走完那漫长的小路,来到古寺,却发现那里空无一人,原来负责接待最后胜利者的同学也不知去向。
“好奇怪,怎么人都不见了”难道像我们一样半途跑走偷懒的同学不止一组我回头一看,猛地一个七窍流血,眼珠上翻,浑身蛆虫的鬼探了出来,离我只有半米远,扯着阴森的笑容看着我。
“喵”菊丸四肢紧绷,作出警戒状态,其实已经吓得浑身颤抖。手塚一个箭步,拦在我面前,皱眉问道:“是谁”
那人晃荡子,没有回答,破烂腐蚀的衣物迎着风飘扬,激起了我零星的记忆:这不是最后一关绪方那组人的道具服装吗
上面的假蛆虫还是我挂上去的呢,我越过手塚走进那“鬼”,他像是一愣,随即发出一阵意味不明的恐怖笑容,想借此来吓退我,但这个世界上谁会被自己做出来的东西吓倒于是我不顾手塚的阻拦,一手一边拉住他衣领上的带子,打了个活结狠狠一拉。
惨叫没多久变成了闷哼。
“上条同学,你居然如此对待同班的革命战友,我要以内j罪逮捕你。”说着我加大了手上的力度,却总觉得眼前的人不像是上条,与此同时不二也发现了异常,对我使了个手势,三两步走到我边上,一把扯下那人的头套。
引入眼帘的是经典的“一刀平”发型,那个扮鬼的居然是大石我下意识地松开了带子问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大石艰难地喘了口气道哭道:“对不起,这是乾让我做的。”
然后我们听着大石声泪俱下的控诉,才终于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接待人员莫名的神隐以及这里空无一人的原因,都是归结于乾贞治的贪欲
为了独霸奖品,乾捡了我们一组人丢下的人头道具,用他吓跑了最后一关的扮鬼者和终点接待人员,埋伏在古寺偷袭之后赶到胜利者,然后还抓了大石与河村做劳役
真是好心机,好演技,吾甚欣赏之。
正当我们5人愣神之际,阴风大起,绿光大圣,树林中冒出了一个乾贞治,与他身后的小喽喽穿着河童装的河村,满脸阴沉严肃地走了出来。他嘿嘿一笑,打开下巴下的手电筒,照出一张诡异的脸笑道:“呵呵,我已经在这里伏击了十个人了,既然被你们发现了,就别怪我
不二和手塚立刻挡在了我身前,严正以待,菊丸猫叫一声挂在了我身上,引得我的身躯也开始颤抖。不过这样被3个大男生围着,又挡风又挡雨,还有些不知名的心安。
乾咧嘴一笑,突然伸出手,月光下一打不知名的纸张飞舞着,难道这就是江湖中失传已久的“一纸飘飘杀人法”
乾的手缓缓放下,靠近我们,不二的笑容已经消失,他皱眉道:“要来了。”恐怖的气氛令我的肌肉也不自觉绷紧,乾镜片寒光一闪,那打纸已经到了我们眼前。
说时迟那时快,眼看乾就要靠近我的一刹那,手冢不二两人同时寒光一闪,不知使了什么学派的什么招式,就把乾给撩趴下了。可惜身为小强一员的乾生命力爆点,这点打击根本不足为虑,他挣扎地爬过来,手还僵直着伸着,
他嘴角又上扬了几个角度,喘了好几口气才断断续续地道:“就别怪别怪我和你们分赃了。”
“当”这是脑袋当机的声音,“轰”这是脑袋里的小型火山爆发的声音。
口胡你好歹有点boss的派头和胆量啊气氛都渲染成那样了突然转型你对得起观众么
乾显然是察觉到空气中愤怒的味道,以及我们想杀人的眼神,连忙把手里的纸一张张发给我们,嘴里还不忘诱惑道:“这可是冲绳七日游的奖券哦~~”
冲绳七日游我记得抽奖的一等奖也是这个,最近奖券泛滥了吗
我还在疑惑中,乾就凑上来笑道:“大和今天穿和服吗很适合你哦,过两天请你吃蛋糕。”
我心头之火绽放成了一朵花。
“手塚,不二,我可以告诉你们如何让菊丸恢复原样的方法。”乾指了指正在不断用脸摩擦着我的菊丸说道,我突然感到不二手冢对乾的敌意也消失了,眉目之间还有些欣赏的意思。
男人之心果然深如海,难测,难测。
“你难道你对心理治疗有研究”我疑惑地问乾,他却是神秘的一笑道,“不,自从我看了幸村真田对待仁王的办法,我稍微研究了一下刑法。”
“幸村和真田他们怎么对仁王的”听到折磨仁王,我心中狂喜无比,连连追问了好几声。
乾有意卖关子,咳嗽两声才慢悠悠的道:“那天仁王被幸村真田拖走以后,我很好奇他的下场到底会怎样,于是偷偷地跟在后面,然后我看到了什么叫做真正折磨人的艺术啊啊啊,先琢磨他的肉体再折磨他的心灵~~艺术啊~~”
我连连点头催促他继续说下去,心里幻想着仁王被脱光了吊在树上,幸村和真田一人拿一只皮鞭边笑边抽打他的场景。
真是太美妙了
“真田让仁王背着丸井文太整整跑了半个京都。”果然是折磨人人体的好办法啊,为啥要背着丸井文太
我的疑问很快就得到了解答,乾接着说道:“幸村一路跟着他们拍照,还逼着筋疲力尽的两人穿女装,给他当画画的模特,而且在那之后不久,我看到立海大网球部yy同好会的网站上,看到了最新公布的cp照片。”
立海大网球部yy同好会的网站难不成真田和幸村的照片也是从哪里流传出去的
乾阴森森地一笑道:“那是一张仁王大汗淋漓地背着丸井的照片,角度选得恰到好处,把丸井心疼的表情,为仁王擦汗时的动作完全捕捉到了。”
“难道照片上也有字”我嘴角抽搐地问。
乾意味深长地哼了一声,突然尖着嗓音道:“雅致,别管我,你快逃。只要你活着,那么我死也无憾了。”
他又转变成男人的嗓音道:“不,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这是我们的约定。丸井少爷,吾的性命在出身一刻就属于汝,怎么能让你深陷险地”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禁忌主仆恋
虽然我曾想过要让仁王吃鞋油蛋糕,但这种惩罚比起幸村和真田,实在是相差太多了什么叫小巫见大巫,什么叫井底之蛙,今天我才知道。
我仰天感慨了一会,看不二和手塚都一脸囧然的样子,继续对乾发问:“那么你准备怎么治疗菊丸”
我发觉自己已经逐渐习惯一个大男孩挂在自己身上乱蹭的感觉了,或许再过两天,菊丸就可以当我的家养猫了。
“菊丸之所以会变成这样,是因为化身为动物会减轻他的恐惧感。如果让他了解做猫的坏处”乾朝不二和手塚忘了一眼,后者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三两下把菊丸从我身上扒了下来绑在了大树上。
接下来的一幕幕实在太违和人类保护动物条例,我捂着眼睛怕听到菊丸的惨叫,捂着耳朵怕看到菊丸的惨状,他们将菊丸绑了起来,还一直用猫草逗他,只给他看不给他玩
不二对此做法如下解释:让他猫的性子得不到满足,他在痛苦到极致的时候就想做回人。
“他们两个,到底是治疗菊丸,还是折磨菊丸啊”大石痛苦地抚额,不忍心看。
乾却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道:“他们只是想用折磨菊丸的方式治疗他罢了。”
我心一抽,看着远处正在挣扎着,试图咬住猫草的菊丸,由衷的祈祷着:希望他变回人的时候不要有阴影啊。
京都三日游的最后一天,我们以非法手段获取了全部奖品。
三天不长不短,却着实有纪念意义的京都三日游过去以后。我们终于搭乘着新干线,回到了久违的青学。
对此,网球部部长大和佑太以及现任正选部员元城桐表示了热烈的欢迎,以及亲切的慰问,我一下车就以每秒180迈的速度直接奔到我面前,嘘寒问暖,尤其是我的堂哥,更是用上我前所未见的灿烂笑容问我:“有礼物否”
我先是狠狠地白了他一眼,才没好气地回答道:“你给我钱,我现在就买给你。”
佑太立刻如蔫了的黄花菜,凄凄惨惨地拉着我的手臂道:“太过分,我们可是血肉相连的兄妹啊,怎么才三天就把哥哥大人忘得干干净净了。”他瞥了一眼我身后的菊丸和不二道,若有所思地笑道,“果然是有异性没人性。”
这家伙几日不见,嘴皮功夫见长啊。我从背包里掏出了积压了好久没吃的剩余饼干,经过长途履行后,已经没有几块完整的幸存者了。我把那袋饼干随意地扔给他道:“礼物,不用感谢我了。”
佑太抹了一把伤心泪,把饼干给了旁边的元城学长道:“吃吧,这是大爷赏你的。”
“哎真的给我”元城学长拿了饼干,一脸激动地看着我,抓抓头道,“这难道是,大和送给我的礼物”
面对元城真挚的眼神,打击的话终究没有说出口,我扭过头半天说不出话来,看着元城学长如牛吃牡丹的把一包饼干吞下肚,还说要把包装纸裱起来,我整个人都无力了。
总觉得我自从和这帮笨蛋待得时间长了,已经逐渐能习惯他们的思维了。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啊,冲绳七日游的的旅游券还有多。”不二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递给佑太道,“这就算是给部长的礼物吧。”
佑太接着旅游券,老泪纵横地说道:“家妹不孝,家妹不孝啊~~”
这时,一双手伸出,一把抢过佑太手里的旅游券道:“冲绳啊,真是个不错的地方。”
大家都是一愣,一看居然是网球部的龙崎教练,她笑得一脸灿烂道:“是一个给青学一年级生锻炼的好地方啊。”
喂喂,冲绳是旅游胜地,和网球有啥关系啊。
“今年的一年级,实力都相当不错呢。”龙崎也学着佑太狂摸我的头发道,“他们都很努力了,你也要加油呢。”
我低声道:“难道经理不止要陪训练陪吃喝还要陪旅游吗”
“笨蛋”龙崎狠狠地敲了我的脑袋道,“经理就是这么肤浅的东西吗真是,看来我得在冲绳的时候好好教导你。青学下一代的成长,一步都不可以大意”
青学的成长什么的我不知道,但这个老太婆纯粹只想去冲绳玩乐吧
好吧,总觉得这次冲绳之旅会很坎坷,我还是装病不去算了。
不过,好像有一种预感,似乎我会在冲绳什么有趣的事情,想见的人
真是矛盾啊。
番外仁王和手铐 ...
欺诈这种东西,有时候只是一时兴起,比如说凑巧看到山上有个坑,然后把它掩掩好,在旁边挖个小坑放个宝箱什么的。
不过一时兴起的东西不代表可以草率了事,于是仁王特地贿赂了看起来生意奇差的蛋糕店老板,出卖了文太的色相和游戏店柜台招待员套关系,为了就是让这偶尔灵光一现的整人计划更加完美。
即使这次恶作剧,能有人撞到的几率很小,他依旧乐此不疲。
其实他是一个很认真的人,从各种各种方面来说。
他觉得遇到能在3天内遇到一个能找到埋在后山处宝箱,3分钟内吃完24寸蛋糕,获得1w张游戏券,回答出1w道谜题的人的几率,相当于在大街上遇到外星人。
然而让仁王没想到的是,他真的遇到了一个外星人,还是一个外星女人。从某一角度来说,他和她的孽缘一定是早八千年就订好的,对此他甚为郁闷。
他转了一圈手上的手铐,刚想出门散散心,外面就传来一阵阵尖叫:“看到了么,club最新上传的照片,仁王和丸井”
“啊啊,早就知道他们有j 情了,没想到发展的这么快,腹黑攻和诱受”
“你说仁王和丸井天天在一起,怎么不会擦枪走火,这次京都游他们要是一个宿舍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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