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停尸房。
刘局跟个鹌鹑似地站在旁边,不敢看陆云深的脸sè,其实他挺同情陆云深的,那么漂亮一个老婆,落得个这样的下场,也是可怜。
思索再三,他还是好心提醒道,“陆总,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虽然按照流程,您是需要看一下遗体,但从我个人角度,我建议您还是别看了。”
“拉开。”陆云深的声音很冷,比停尸房的冷气还冷。
刺啦刺啦
拉链缓缓拉开,从女人的头发,到女人的额头,再到女人的下巴,陆云深定在那,脚下如同生根,一股闷痛,如同毒液,缓缓传遍四肢百骸,就连呼吸都不自觉地加重。
他就这么站着,静静地站着,突然,陆云深笑了,先是轻笑,紧接着朗笑,再然后,笑得连腰都直不起来。
“陆陆总”听见这样的如疯子般的笑声,刘局都有些怂,陆云深出了名的冷,很少笑,他一旦笑,就是有人要遭殃。
“不是,果真不是颜欢那个女人,她那么一个爱美的女人,又怎么会让自己丑陋肮脏成这样?”
“那,那个陆总,遗体发现的时候已经隔了一个星期了,天气热,有很多老鼠”
“那个女人给你多少钱,让你演这场戏?”陆云深转头,双眼猩红,目光狠厉,下一秒径自掐住刘局的脖子,居然瞬间将他从地上拧起来。
“局长!”
旁边的小警察们惊呆,本能就掏出枪指着陆云深的头。
“放开我们局长!立刻!”
五六个黑洞洞的枪口对着男人,可他就像是不知道一样,越掐越紧,双眼死死地盯着刘局,语音嘶哑而又哀恸。
“说!那个女人在哪里!”
刘局被他掐的脸sè泛紫,下身shī jìn,命都快没了,哪里发的出任何声音,双眼翻白就要断气。
咔哒咔哒咔哒!
子弹上膛的声音,“陆先生,你再不放开我们局长,我就开枪了!”
陆云深嘴角幽深,chún角的笑宛若地狱的魔鬼,“死都不肯说是么,好”
啪!
陆老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进的停尸房,一巴掌甩在陆云深脸上,力道之大,瞬间让陆云深的嘴角渗出血迹。
而刘局跌坐在地上,脸sè惨白,猛力咳嗽,紧接着立刻被几个如临大敌的警察带离停尸房,仅余秦老爷子和陆云深两人对峙,秦老爷子恨铁不成钢地怒斥。
“不过死了一个女人,你看看你这方寸大乱的样子!简直丢尽我们陆家脸面!”
陆云深右手握拳,擦净chún边的血,“爷爷,您说错了,她没有死。”
“云深!”秦老爷子是又气又心疼,“你别忘了当初你想娶的是颜晓柔,不是颜欢!她现在死了,你不是正好得偿所愿?”
陆云深面不改sè,语气仍旧漠然,“我说了,她没有死。”
“你!”秦老爷子气的肝颤,闭上眼睛按着眉心控制情绪,可等他再睁眼的时候,回答他的,只有汽车油门轰出的声音
陆云深坐在车上,整个xiōng腔都在燃烧。
什么玩意?一个小小的公安局长居然敢骗他?胆子他妈的包了天了!
认尸?
那个女人会舍得死?
陆云深冷笑着,愤怒着,却控制不住浑身颤抖,整张脸yīn沉地可怕。
他就像是疯了一样狂飙到家,砰地打开家门。
阳光自巨大的落地窗照进客厅,明亮而又干净,那个女人喜欢阳光,所以整个客厅都被能照到光,他只要回家,女人总会满脸笑容地迎上来,那笑容,比阳光还要耀眼。
可今天,没有。
客厅很干净,空气很清新,可太干净了,干净的见不到那个碍眼的女人,可太清新了,清新到闻不到那个女人的气息。
一丁点都没有。
“颜欢!出来!躲躲藏藏的有意思?你以为这样我就会爱你?不会,根本就不会!”
陆云深急匆匆地冲上楼,猛地打开卧室门,以前,她都会藏在这儿,突然圈着他的脖子吻她。
可仍旧,空无一人。
“颜欢!我看到你了!”陆云深如同无头的苍蝇,在厨房,阳台,洗手间,浴室一间间地找过去,可连那个女人半根头发丝都没见到!
陆云深心底的愤怒开始渐渐被恐慌取代,他环顾四周,这才知道家里为什么这么干净。
所有跟那个女人有关的东西,全都消失的干干净净!
对了!书房!那个女人一定藏在书房!
陆云深冲进书房,通红的双眼正好对上书桌上安安静静地躺着一张白sè的信封,在阳光的照耀下格外刺眼。
而信封的封面上,画着一个笑脸,大大的笑脸。
他死死地攥着信封,呼吸不由自主地加重,倏然撕开。
啪!
里面掉出的,是一枚戒指。
结婚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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