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温夙意外地在狼群里活过了一个冬天,走之前还拐走了最英俊威猛的那只大毛绒绒。
只是,人生处处有惊喜。
不仅回不去了不说,还要跟一只狼过一辈子怎么说?
夏格舔舔他的下巴:带我走就是你的人(狼)了,你要负责。
温夙瘫在床上欲哭无泪:我只是想养个威风点的宠物,不是想搞这种人狼情未了的禁|忌之恋的,太赤j-i了缓不过来啊。
大白狼用两个r_ou_垫给他踩背,严肃道:搞都搞了没得回头的。
温夙拽了一把他的毛:用力点,没吃饭吗?
夏格:哦。
小剧场:首次带着宠物出山,周围的人离温夙三米远,对着他们指指点点地说不让带着狼进村子,对村民造成了生命安全的威胁。
温夙看着一旁关键时刻变不回人眼神无辜的夏格,无奈。
一把捏住夏格脖颈上的皮毛,抬起他的下巴解释道:“大伙别被他的长相骗了,这就是只大狗。”
大家都不信。
温夙:“来,乖,笑一个。”
夏格:=#=
村民【惊悚】:好凶好可怕!
有点傲娇的画家受x地位超(并)然(不)的假正经白狼攻。
内容标签: 灵异神怪 情有独钟 重生
搜索关键字:主角:温夙,夏格 ┃ 配角:等等等 ┃ 其它:异世
第一章
画室里很安静,温夙收拾着自己用惯的各种东西,这次巡展到昨天为止已经圆满落幕,歇息一段时间他就得再次出发去寻找新的素材。
“温老师,您真的不要陪同吗?”温夙的一个学生也帮忙收拾东西,憋了很久才打破平静,“荒郊野外的,有个同伴还可以互相照顾。”他其实挺想说让我跟着去吧,但是又不敢说,生怕对方察觉到什么。
温夙将素描本塞进背包,刘海微晃,抬头淡淡一笑,“林子,好好练习,别总想着往外跑,你还不到那个时候,心思太过浮躁学不到什么东西。”这话不知道意指的是什么,温夙也没明说,起身拿着手里的画笔轻轻敲了敲他的头,“别让师弟师妹没赶上了,不然你这做师兄的可没面子,再说了,谁说我没有同伴了,还有向导呢。”
林玄看着对方的笑容恍惚了一瞬又迅速反应过来,心里嘀咕了一声:那能一样吗?
要收拾的东西装起来也没塞满背包,温夙拍拍底下的灰尘甩到背上,“好了,别担心,我不在的这段时间画室就交给你了,一切事务你全权负责,要真有解决不了的事就……”温夙想了想将自己老师的号码给他,“打这个号码咨询,不过,没事别s_ao扰。”
林玄除了对他的那点心思,可以说是温夙暂时最看好的接班人了,年纪虽然不大,但是各种能力管理一个画室已经足够了,画圈这点地方,只要不是和大钱挂钩的也没多大点事。
林玄看着夕阳下逆光走去的身影不禁喊了一声,仿佛温夙这一去就不会回来的一样。
“温老师!”
温夙回头倒退几步,浅浅一笑因为逆着光芒不甚清晰,可林玄就是看清了,甚至分辨出温夙做的口型:看好你哦。
林玄心中那股不安瞬间散去,充满斗志:温老师,等你回来我肯定会更好。
林玄那点心思温夙在半年前就发现了,只是一直没有机会将这事说开。
27岁的温夙虽然性取向为男,也有过几个对象,只是因为性格不合都断了,但是对于林玄这样大学都没毕业的小男生是敬谢不敏的,何况还是自己的学生。
半个月后,休息够的温夙j-i,ng神饱满,跟老师说了一声便背上行囊踏上了北上的列车,时间充足的情况下,相比于快捷的飞机,他还是比较喜欢能沿途看看不同景色的火车。
时间总会偏爱某些人,就如温夙,也许是因为心境宽阔没有什么烦恼的缘故,27岁的温夙穿着连帽衫牛仔裤就像一个进行毕业旅行的大学生,没有一点浸| y- in 社会多年的感觉。
温夙看着窗外快速略过的景色,不知不觉地发了呆,他的前半生顺遂,虽然从福利院长大,还辗转了两个家庭,但也没有受到过虐待欺辱,养父母送他走之前还内疚的道歉,他除了有一些遗憾倒是没有多少抱怨,之后就是在国家的帮助下读完高中,发现了自己画画的天赋,遇到了老师,用画的钱养活自己,养好自己,感觉一切就像窗外的景色一般,瞬间过去了,又留下了什么。
熙熙攘攘的站口,人们来去匆匆,偶尔才会有一些年轻的小姑娘小伙子多回几次头瞧温夙,好看的人都有这么个待遇,只是,看过了就得继续自己的行程,值得大家停留的并不会是温夙。
出了站口温夙就看见一个大大的牌子写着他的名字,往下就是举着牌子的一位中年大叔,穿着洗得泛白却干干净净的衣服,脚下一双解放鞋,饱经风月的眼中却透露着警惕,因为这种场合扒手也多。
温夙看着附近唯一的一块牌子无奈抓了一把自己微长的头发,这老大叔挺务实,在大家都用手机联系的情况下,这块牌子确实简单明了省事。
走过去,温夙首先跟他打了招呼,“张大哥,我是温夙。”举牌子的叫张国柱,他提前联系的向导。
张国柱听到他叫温夙也没有第一时间认下,而是从口袋拿出一张照片跟他反复比对,温夙看到那还是他发给张国柱的,没想到给洗出来了。
“给我看一下身份证。”张国柱谨慎道。
温夙无奈拿出身份证给他看,“张大哥,跟您联系的确实是我,我也没有兄弟姐妹,放宽心。”
完全确认身份之后张国柱才彻底放松下来,叹了口气,话里带着点口音,“小兄弟你不知道啊,这年头骗子多了难防啊。”
温夙收起证件跟着他走,听他说被骗的经历,正想拦辆出租车的时候就被张国柱拦住了,“唉小兄弟,莫拦哦,车站的出租太贵了,地方也不远,坐个公交车2块就到了,别浪费钱。”
他想说不差这点钱,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只是看到张国柱那还没拦车就一脸r_ou_疼的表情温夙就妥协了。
公交他不是没坐过,以前都是这么过来的,只是后来有钱了就不愿意亏待自己再挤公交。
不过庆幸他们上的这个车人不是很多,颠簸了一个小时后到了地方。
跟着张国柱七拐八拐地走着前面又出现一条路,不过是条黄泥路,一眼望去就是坑洼不平的。
张国柱将路边的一辆摩托车开了锁,调转车头对温夙说,“上来吧,我们那小地方,走进去有点久咧,这车还是跟我大哥借的呢。”
温夙看着那外表老旧的车身,抓紧背包咽了口唾沫,跨上车后座,紧紧抓牢身后的铁杠,“行了。”
“抓紧咯,走嘞。”嗡嗡嗡地声音响起,摩托车哧溜就窜了出去。
要是知道这二十分钟的车程那么刺激,温夙肯定选择走四十分钟,下车后他觉得自己快要散架了,而且屁股震得疼啊。
张国柱放好车后看到他有点发白的脸色,莫名有点心虚,把雇主搞成这个样子,一会要换人可咋整啊,“小兄弟你还好吗?”
温夙摇摇手表示没事,“第一次坐这个,有点不习惯。”看到对方担忧的眼神,温夙笑笑说,“走吧,这段时间我都要住哪啊?”
村里仍然还是统一的青砖瓦房,看着就一种旧时代的感觉,张国柱直接带着他去了他家,这个时候家里没有人,张国柱带他进一个房间,“你住这行吗?这是我儿子住的,他现在在外头工作呢,不常回来,村里出租的房子已经满了,我们也不会吵着你的。”他提这事的时候还有点忐忑,毕竟当初说的他会帮忙找住的地方。
温夙打量房间收拾得挺干净,点点头表示可以,将背包放下跟他商量之后的费用问题。
房间本来张国柱不准备收费的,温夙执意要给,还有餐点之类的温夙也准备跟他们一起了,照着村里小旅馆的费用给,他表示什么都吃。
安顿好之后温夙就出去随便逛逛,这地方青山绿水有人家,随便一处都是一幅画,身上没带相机,摸出手机,打开看到老师给他留的关心短信,还有林玄和其他学生的短信,翻看完也没有什么事。
短信时间已经过一段时间了,算算应该是进村子之前收到的,因为这里边没有信号。
到处走走逛逛温夙就回去休息了,得留着体力明天早上上山呢。
晚饭很丰富,吃得温夙十分满足,家常菜总是让人惦念的。
第二天天还没亮温夙就被张国柱喊醒了,“小兄弟,要上山看日出现在要起了。”
温夙揉揉眼睛喊道:“好嘞,就来。”快速收拾好东西,除了两套衣服和洗漱用品,大背包里剩下的就是画画要用的东西了,再带上相机手表,手机没信号就不用带了。
洗漱完之后早餐就已经准备好了,温夙看着张国柱两口子j-i,ng神很好的样子不禁佩服,五点多就能有这个j-i,ng神,反正他是做不到,温夙打了个呵欠。
上山之前温夙还被塞上了饭团和一些r_ou_干,应该能顶到傍晚的。
因为要趁着时间赶到山顶,张国柱带着人抄近路,因为走的人少,路小,温夙还被树枝划了道小口子,不过没多大事。
他们到达山顶的时候远处的天边还是仍然黑漆漆一片,张国柱帮打着手电筒,温夙将要用的东西摆放好,这个时候开始陆续有人上来了。
因为地处偏僻,来玩的都是真正喜欢的,也许是因为地处高位,大家说话都声音很小,也许真的是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吧。
温夙将相机递给张国柱,“张大哥,待会帮我多拍点周围的景色,尤其是日出的,多拍点,你觉得好看就拍。”说着教他该摁哪个,拍到什么算什么,反正到时候总有他满意的,“还有就是我画画的时候别让人打扰我。”
张国柱表示没问题。
当天边出现白线时,大家全都屏住呼吸,温夙拿着笔严阵以待。
来这里看日出总是有理由的,思莫村四面环山,按理说并不是观看日出的最好地点,但是这里好就好在这山会长,其中有一座山比其余山峰高出一半,山顶还天然形成一块岩石平台,好像专门让人驻足一般。
太阳缓慢地往上爬,围绕着它的云纱逐渐变换着颜色,由出生的纯白到害羞的嫩黄再到光芒万丈,吸引人目光的不仅是旭日,还有脚下翻滚的云涛,汹涌磅礴。
温夙手中的笔尖迅速划过画纸,现场没有人说话,只有温夙画画的沙沙声、相机的咔嚓声与大家的惊叹声。
完成一个系列的日出图,温夙深深吐了一口气,呼吸着空气中残留的水汽,接过张国柱手里的相机翻了一下,张国柱挺实诚,拍的挺多,温夙想要的画面都有了。
温夙收拾东西准备去山里逛逛,一路上听张国柱说山里的事,听到有狼时眼睛一亮。
张国柱看他的表情连忙阻止,“小兄弟,你现在的想法可要不得啊,狼群来了逃都逃不开。”温夙的表情实在太明显了。
温夙很遗憾,不过上天这次偏爱过了头。
黄昏已至,温夙觉得今天除了早上的日出再没有更让他有渴望的画面了。
“小兄弟,你在这等我一下,我去方便一下就下山了。”张国柱看看周围道。
“没事,不急。”温夙站定拿着相机翻看,待张国柱走到灌木丛后,温夙总感觉身后有动静,转身看去,不远处一丛高大的草丛晃动着,显然有什么东西走过。
看看张国柱的位置,不远,温夙胆子也不小,他要去后面看看。
只是,跟着那动静走着走着看清楚了那东西的全貌——狼!别说深山里有狗!
他是想看野生的狼不错,但是不代表他想一个人面对一群把他当猎物的狼。
没错,一群,温夙最先看到的那只身后迅速站起了好几只狼,在黄昏的林子里几只狼的眼睛已经泛着光。
温夙在心里使劲喊着镇定,他不敢喊张国柱,生怕惊动了狼群,只能慢慢地小步往后退,只是狼群也往前逼近。
身上只有背包和相机,周围只有大树和野草,他该怎么办?
跑!温夙已经顾不上是不是会惊动它们,边跑边大声地喊人,只要人多起来狼群肯经会忌惮人群而后退的,但是不知道是不是温夙今天太过倒霉,不管他怎么叫喊都没有人回应,更奇怪的是连张大哥的回应也没有。
两条腿的注定跑不过四条腿的,何况是狼群。
——
温夙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夜晚,唯一的感觉除了疼就是疼,尤其是左边脚踝,摸上去,肿了一圈,今晚没有月光四周都是黑漆漆的,除了挂在脖子上的相机,背包也找不到了。
什么都看不见让温夙非常不安。
他鼓捣了一下相机发现没摔坏,借着闪光灯看了自己周围,一片枯叶,也不知道自己摔哪去了。
拖着伤脚扶着身边的一棵小树艰难地站起来,才刚刚抬头就身体一僵,慌张中转身就要跑。
温夙抬头看到的就是前方突然亮起的无数绿光,有高有低,目测几十只是有的,和他摔下来之前遇到的那几只狼相比,这才叫狼群好吗!不跑等着被吃吗?
可能温夙今年份的好运早就用完了,伤了的脚踝让温夙一个不稳摔了出去,不巧的是倒下的地方有一块石头,刚醒来的温夙就又被砸晕了,晕过去之前耳边还是一阵阵的狼嚎。
温夙最后的念头就是——死定了。
第二章
温夙是被冻醒的,丝丝缕缕的凉气沁入身体,使他在睡梦中不自觉地蜷起身体,动到脚踝的时候一阵刺痛将他痛醒过来。
还活着,这是温夙清醒过来的第一个念头,昨晚砸到的是额角,温夙上手大概摸了一下,挺疼,伤口周围应该是凝固的血液,因为没有镜子,也不知道伤口有多大,。
温夙无奈地叹了口,昨天就是心理欠,什么叫见不到野生狼有些遗憾的,这下遗憾倒是没有了,能不能留着命回去还另说呢。
天已经大亮,林子里还残余着没散去的雾气,四周的情况倒是可以看清了。
让温夙觉得奇怪的是昨天摔下来的地方还树木葱茏,可这地方已经枯叶成毯,树上的叶子也稀稀疏疏地,俨然是一副深秋景象,但是现在才初秋啊,难道这一座山还有差别那么大的气候?
温夙站着动了动另一条腿,没有任何疼痛感,心里松了口气,他还有条好腿,挣扎着起来往四周望去,眼前一亮,他的背包就在前方,被枯叶埋了一半。
一瘸一拐地走过去,刚接近包的时候身后就传来枯枝被踩断的声音,经历了昨天的事温夙现在对任何声音都有些敏感,心脏一紧迅速回头看,又是狼,不过只有两只,距离二十米左右的地方跟着但是却没有其他动作。
温夙捡起背包背上,时刻注意着那两只狼,只要他走几步,狼就走几步,温夙紧张地咽了咽唾沫,紧盯着跟着他的狼,试探地大喊,“有人吗——有人在吗!”
可惜除了被惊起的飞鸟之外没有任何回应,而两只狼听到他大喊也冲他大吼一声,有些凶狠,声音含着警告但却意外地没有朝温夙扑上来。
等到温夙终于走不动了,一屁股坐下来,那两只狼仍远远跟在后面,温夙觉得自己都要麻木了,这两只狼到底想怎样,拿他当储备粮吗?烦躁。
温夙翻开背包,看到里面除了画画用的东西外还有一瓶水,几块r_ou_干,要是搜救的人不来,他可能熬不过三天,前提是伤口不恶化,不发生其他意外。
吃了点东西安慰一下唱空城计的肚子,看着剩下的一些东西,将其放回包里。
等温夙再抬头,远处就只剩下一头狼了,不过按他现在这个状态,一头狼他也打不过。
温夙低头看着肿得老高的脚踝,皱皱眉,希望问题不大,将伤腿在大石头上摆好,咬咬牙一个用力向一个方向掰下去,咔嚓一声,背上顿时腾出一阵冷汗,温夙深呼一口气,试探地动了动脚,疼自然是疼,但没有之前那种错位的怪异感觉。
从身旁捡了几根结实的树枝折成一样的长短,挂相机的绳子拆下来,给正回来的脚做一个简单的固定,希望不要出什么大问题。
头上的伤口他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他认得的草药很少,那还是在福利院的时候偶尔碰伤了老阿姨给从路边抓的草嚼碎敷的伤口,也就那么几个,但是这一路走来他都没发现任何一种,只能用衣角蘸点水将伤口周围擦擦,那也疼得他龇牙咧嘴的。
远处离开的狼又回来了,不过貌似不是之前那只,因为回来的那只狼比监视他的那只狼还要高大一些。
温夙猜测这些狼看他就像人们去动物园看动物一样,还轮番地换着狼来,甚至还带结伴来看的,因为它们都没走近,温夙还能心理安慰一下自己暂时不会被吃掉。
温夙看着远处的狼抽了抽嘴角爬了起来,现在他只是个新奇的东西,到晚上就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了。
他虽然对于自己昨晚被狼群围着没有被撕碎的事很好奇,可也知道好奇心害死猫,他决定不追究这事的来龙去脉了。
不过,他得找到一个能安然度过夜晚的地方,山里除了狼还不知道有什么呢。
温夙拖着伤腿朝着一个方向走去,身后几只狼一直不远不近地跟着。
庆幸没走多远他就看到一个山洞,不过位置有些高,需要爬上去,目测了一下高度,应该还行,先将背包用力扔上去,在底下找了根还算结实的树枝也丢上去。
温夙往后看,那些狼果然不再跟上来了,远远地蹲坐着看他。
咬咬牙忍着脚下的疼痛,温夙攀着凸起的石头慢慢往上,到点了之后疼出了一身冷汗,山洞外面有一小块露出来的平台,他扔上来的东西就在那,看着下面的狼,温夙放心地坐在地上缓过脚上的疼痛。
山洞并不深,有个七八米左右,这时候白天,能看到最尽头,里面空无一物,没有人活动过的痕迹。
温夙拿着树枝四处敲敲打打以防有其他小型的动物在。
确认安全之后温夙才将背包拿进来放好,洞里面有一块石板,很平整,只是上面有很多灰,待会得去抓点枯草上来擦擦。
温夙坐在石板上,将背包里的东西全部都倒了出来,各种画笔,素描本,相机,下了火车才买的折叠刀,这个是好东西,还有剩下的那点r_ou_干,温夙摸摸肚子,再撑会,将r_ou_干放了回去。
看着空荡荡的山洞,温夙带上折叠刀下了山洞。
在晚上到来之前,他得准备一些东西,尤其是火,他不抽烟,不会随身带打火机,这会真的得向古人学习了,钻木取火什么的他真的不确定能不能弄出火来。
温夙下来之后就发现之前一直跟着他的那几头狼已经不见踪影了。
他找到了一片竹丛,尽可能的砍了结实的竹子,原地将它们削成长条的竹签,一头削尖。
这个地方看着也没多少绿色,能吃的野菜少不说,主要是他也认不了几种,这片竹丛他观察了一下,有好几处地下的竹叶被扒开,看着像一个窝状,下面的泥土还是微潮的,应该有动物离开没有多久。
温夙去附近砍了一些藤蔓做了一个套,这还是昨天张国柱带他逛的时候在山里发现的,他还特意问了下原理,多试几次还真被他折腾出来了。
陷阱圈里放上附近捡的一种植物果实,比黄豆小一些,结成一串,到时候有飞禽啄食触动绳套,弯曲的竹子一甩,顺利的话应该能套到,要是不顺利接下来就只能饿肚子。
因为都是就地取材的,温夙在周围做了六个绳套,都靠近被扒拉出窝状的地方。
回去的时候他割了些藤蔓备用,将收集的枯枝和易燃的干叶子团一团捆上,牵着系着的藤蔓爬上山洞外面的平台,再将捆好的柴火拉上来。
秋日的正午阳光仍然还有些灼人,温夙就着衣袖擦擦汗,山洞位置不算很高,从这望出去,看到的也只是一片林子,看不到外面的情况。
歇过最热的时候温夙喝了点瓶子里的水,带上一些r_ou_干又下了山洞,他的陷阱还没有做完,而且他要找到水源,不仅是之后要喝水,到时候要是没有人找到这里,他还可以顺着水流走出去,只要到了有人的地方一切都好说。
因为伤着腿走不了太远,温夙只能试着在近一点的地方准备陷阱,而会不会有动物来只能靠运气。
他选了个土壤比较松软的地方,用削过的竹筒子吭哧吭哧地挖坑,除了昨天现学的陷阱套,剩下的他只知道这种挖坑埋竹签了,这还是偶然看电视看到的,就是不知道管不管用。
两个坑就花了温夙将近半天时间,在坑上面铺上落叶,累得直接在一边坐下了,深深叹气,为什么他一个小小的画家还要进行这种艰难的荒野求生活动啊。
头上的伤口被汗水渍得发疼,偶尔碰到的脚踝也疼,歇了歇还得起来,将带出来的r_ou_干分成两份,只有两根指头大小,分别放在陷阱口上,为了避免被过于小型的动物拖走而不掉下去,温夙还将这一小点r_ou_干用小根的藤蔓绑了系在下面的小枝干上,一点r_ou_也是r_ou_,丢了r_ou_疼。
离开之前温夙看着那简陋的陷阱,无奈地叹了口气,有点悬。
水源今天是没有时间去找了,太阳已经接近远处的山头,他不能再在外面待太久。
回去之前忍着脚疼去查看了早上布置的绳套,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咕地响了,要是再没吃的,今晚只能空着肚子睡觉了。
到竹林的时候,因为温夙的到来惊动了竹林里的动物,一阵翅膀的扑腾声,心中一喜,有动物来觅食。
兴奋地拄着捡来的棍子去检查绳套,看到那一团挣扎的东西,眼前一亮,中了。
套到了两只,因为只是被藤蔓栓住,并不像绳子那样结实,还在扑腾着想逃走,有一只被栓住了脚,眼见着就要挣脱了,温夙一个飞扑摁住了它,吃的,不能放走。
感受着手下结实的r_ou_感,温夙呼了一口气,至少今明天都有吃的了。
将手下的这只不知道是野j-i还是大鸟的动物捆上翅膀和脚放一边。
另一只被套住了脖子,看着被套住有一段时间了,因为竹子弯曲恢复的弹力,这只已经奄奄一息了,将这只也放到一边。
剩下的陷阱套都已经被破坏,里面放的果实也被啄食完了,甚至有一个附近有很多羽毛,看来是被套住又逃脱了。
这个时间已经不允许他再继续布置,因为天快黑了,明天再来。
在离山洞还有一些距离的地方温夙忍着见血的不适将快死的那只野j-i——他觉得比较像j-i,处理了,内脏羽毛就地掩埋,因为没有水,温夙只能将血淋淋的双手在草上蹭,虽然也蹭不了多干净,不过聊胜于无。
爬回山洞的时候已经彻底看不见太阳了,不过天还亮着,得尽快将火弄出来。
钻木取火是可行的,不过嘛,温夙看着破皮的掌心苦笑,自从学画之后他的手就很少破过了。
将毫无味道的烤野j-i吃完只能稍稍安慰一下空荡荡的胃,毕竟只有一个巴掌大,对于饿了一天的温夙来说远远不够,视线盯着另一只被捆住的野j-i咽了口唾沫,一只安静如死j-i的野j-i仿佛感受到了那来自死亡的凝视,扑腾扑腾着翅膀想跑,不过没啥卵用,安静不动了。
温夙移开视线在心里告诉自己,这是明天的早餐,一定要忍住。
洞口慢慢被黑暗笼罩,温暖的火堆在这夜晚给了温夙一点安慰,在洞口看了看离地面的距离,心里有些担心会不会有其他r_ou_食动物爬上来,不过已经没有其他办法了,他不能保证一整夜不睡着。
听天由命吧,转身的温夙没有发现正对洞口的林子里亮起了一双绿眸,在黑夜里十分醒目,它在原地望着山洞那点昏暗的火光停留了一会后便转身离开。
深夜,夜行动物开始活动,而劳累了一天的温夙就着火堆的温暖终究是抵挡不住生理上的困倦,耳边是火堆里的吡啵声,温夙翻了个身睡着了,外头一阵阵的狼叫也没把他叫醒半分。
第三章
山洞里,蜷缩着的温夙皱了皱眉,身体一颤便惊醒了,睁眼看到周围的环境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自己在哪。
坐起来揉了揉额角,刚才梦到被狼撕了,吓得一身冷汗,衣服s-hi了,在这早晨显得后背格外冰凉。
这个时候不能再出其他问题了,他从背包里掏出小毛巾擦了擦背上的汗,这毛巾还是用来擦笔杆上的颜料的,用了之后还没洗,上面还有一些颜色。
火早已经熄灭,只剩下一堆冰冷的黑灰,拿树枝拨了一下没有半点火星,再戳戳旁边的野j-i,没死透,还有点动静。
没进水的嗓子十分干哑,温夙皱了皱眉,打开瓶子只喝了一口润润喉,还剩半瓶水了,先省着点喝,今天一定要找到水源。
摸到点技巧的温夙再升火的时候便快速多。
结果了半死的野j-i,整个一起烤了,也不处理,拿刀撕外层的r_ou_吃,剩下的可以再拿去当诱饵。
头上的伤口已经有愈合的迹象,不过脚踝好像一点变化都没有,肿得老大一块,仍然一动就疼,不过那也不能在洞里待着,食物和水可不会自己送上门来。
温夙将竹林那边的绳套布置好便往远一些的地方走,整个林子太大,他又没什么经验,要找水源暂时只能靠运气。
不过,今天的温夙运气又回来了,没走多久温夙就遇到了一小片的野芭蕉,芭蕉叶仍然郁郁葱葱的十分喜人,有芭蕉树的地方上游很大可能会有水,。
拄着棍子的温夙加快脚步,果然发现芭蕉林边上有一条水冲刷出来的小道,也许是入秋干旱,已经没有流水,不过坑洼处还有水,只是感觉积了很久的样子,上面浮了一层灰。
温夙没有气馁,记下自己走来的方向,顺着没有水流的小道往上游找去,他相信会有水的,不管是什么动物都不能缺水,不然那些野j-i和那一大群狼怎么活下去。
温夙看着今天特意带出来的手表记着时间,二十分钟后温夙终于看到了细细的水流,瞬间松了口气,有水就好。
再往上走半个小时就看见了一个小水潭,不大,约摸十五平方左右,没有其他汇入水潭的支流,看来是源头了。
温夙看着清澈道可以见到潭底的水犹豫了一下能不能喝,因为他想到了那些喝山泉水感染什么细菌死亡的报道,他没有带任何经得起火烤的东西,烧水是没办法了,要是接下来还是没有人找来,他不饿死也得渴死,再加上自己这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好的脚,下游干掉的水道,夜晚的狼群,还有他还未见到的其他猛兽,他不能一个人贸贸然地出山。
而且那水道还说不好是不是河水的来源,毕竟并不是每条山涧水都能汇合到河里,也可能在半道分岔,逐渐变小然后干涸。
思考半晌后,温夙洗干净带血迹的手,捧起一捧水,试探地舔了一下,嗯,有点甜,再喝一口,一时半会也出不了什么事,希望只是他多虑了。
现在还是上午,温夙就地坐在水潭边上,将伤腿放好,上衣脱下,看着上面的泥渍血渍皱皱眉,一点犹豫都没有浸水里搓一搓涮一涮,然后就着干净的衣服擦脸擦身子,再搓搓就拧干了铺石头上晒着。
温夙坐在水潭边看着四周的草木,想起以前看过的荒野求生,他是从来没想过要自己体验一把,无力地叹气。
衣服晒干已经是午后,他还在水潭里看到了鱼,不过他现在的情况抓不到,只能望着它们游走。
看看时间,温夙准备原路返回,毕竟近路什么的他还没搞清楚,到时候迷路就得不偿失了。
只是要走的时候发生了一点意外。
温夙刚起身,水潭对面的林子里就出现了一个黑影,随着它走近可以看到是一只大黑熊,四肢着地左右嗅嗅,他还没看到温夙。
这下子如果原路返回的话就没有遮挡了,他这脚也跑不过,只能悄悄往身后的林子里走去。
这个时候温夙还记得不能偏离原路太远,生怕待会回不去,至少现在在温夙心里,那个山洞才是安全的。
在温夙往后退的时候,喝过水的黑熊嗅到了陌生的味道,沿着味道寻去。
温夙走不快,心里战战兢兢地,时不时往后看,只希望再快一点,再快一点,只是黑熊虽然视力不好,但是嗅觉却敏锐得很,温夙看到远处的黑大个边四处嗅着往自己这个方向来,而且速度越来越快。
温夙一拐一拐地跑着,心想着这下可能真要完了,当初调查地方的时候根本没说这里有熊,欲哭无泪啊!
看着追在身后的身影越来越清晰,温夙心越沉下去,这没办法,不能爬树,熊的爬树技能比人类还溜。
伴随身后的熊吼声,温夙站定转过身,手里紧紧握着打开的刀。
黑熊靠近便能看到他一直追的东西,冲他大吼一声,那东西停了下来,黑熊走上前去,嗅了嗅那东西。
温夙紧张地看黑熊,兀然对上黑溜溜的狗熊眼。
黑熊:确认过眼神,是能吃的人。
准备进入冬季,食物减少,黑熊遇到了能吃的东西怎么能放过,张开大口就要扑上去开吃。
温夙迅速往侧边躲过去,黑熊扑空,转身再扑,黑熊立起来比他高太多,他还有脚伤,一时没躲过被摁在地上,肩上一疼,温夙闷哼一声,爪子扎进了r_ou_里。
温夙快去用刀在熊掌上方用力扎了进去,趁它吃疼抬起来的时候往旁边就地一滚然后站起来,警惕地看着它,跑是跑不掉的,还不如拼一把,至少他还有刀。
被刺伤的黑熊愤怒地大吼一声,想要冲上去但是又忌惮对方弄伤自己的东西,绕着对方走动想要找个好下手的地方。
温夙拿着刀对着它晃,这刀新买的,即使昨天削了竹子木头还仍然锋利着,温夙跟着黑熊转动,保证正面对上它,只希望黑熊的吼叫声不要引来其他的动物。
一人一熊周旋了会,黑熊发现对方没有攻击上来,迅速冲上前将温夙撞倒,它也知道最危险的就是对方爪里的东西,撞倒人的第一瞬间就要朝着他拿刀的手臂咬下去。
温夙被巨大的黑影笼罩,手中还紧紧抓着刀,还没等他动手就眼睁睁地看着黑熊摁住他的手臂就要咬下去,在黑熊的力量下温夙半分动弹不得,只能咬着牙闭上双眼等待将来的剧痛,这还不如直接咬死他呢。
闭着眼做心里建设的温夙突然感到上方一阵疾风掠过,身上一轻就传来黑熊的吼声,不过好像是因为疼痛而怒吼。
睁眼的一刹那,躺在地上的温夙以为见到了神,逆着光背对着他的白色高大身影无比伟岸。
那是一只强壮的大白狼,茂密的白毛在风中微动,而它对面是脖子上被撕开一层皮r_ou_的黑熊,鲜血淋漓。
黑熊被咬开那么大的伤口,疼痛让它更加愤怒,大张的口里口水滴答滴答地流着,愤恨的眼神看着咬伤它的东西,怒冲上去要将它咬杀。
温夙从地上起来,捂住肩上流血的伤口,看到黑熊的动作打心里替救了他的大白狼担心,刚才可以说是出其不意,这会不知道能不能打得过,毕竟身形差距就挺大。
温夙心里紧张,这不仅是为自己的性命而紧张,还为它们的战斗而紧张。
大白狼没有躲开黑熊的猛扑,而是正面迎上,相对于黑熊的笨重,大白狼则灵活多了,锋利的爪子迅速挠上黑熊的鼻子,敏感的没有皮毛包裹的鼻子被伤到,疼痛是加倍的。
黑熊此刻更加疯狂,不断地嘶吼,温夙不禁往后躲在一棵大树后面。
之后的缠斗中大白狼没有再得手,锋利的爪子划在黑熊厚实的皮毛起到的作用也不大,只是皮外伤,而一直没有伤到对手的黑熊更加焦躁而愤怒。
频频受伤的黑熊终究是抵不过白狼,打斗以白狼咬断黑熊喉管而结束。
温夙看着白狼舔着嘴边毛发上残留的血迹,一边在黑熊的皮毛上擦爪子,这时候才想起来要跑,狼终究是狼,刚才也许只是白狼在捕猎,那接下来会不会就是自己?
脚步刚动白狼就回头看着树干后面的温夙,温夙只能停下想逃跑的想法,这会跑才是吸引对方的注意力,只能头皮发麻地站在原地。
白狼定定看了他一会,突然走向前去,温夙不禁退后一步,试图交流,因为紧张而有些失声的温夙花了点时间才说出话来,“我,我不好吃的。”白狼走近,温夙才确切感受到它有多大,四肢着地都到他腹部的高度,要是站起来肯定比一米八的温夙还要高很多。
温夙咽了咽唾沫,强迫自己镇定,一定要镇定,他能感受到白狼看他的眼神中强大的压迫感,但温夙莫名觉得对方并没有将自己当做猎物,白狼走近,鼻子稍微动了动,眼神淡漠地走开。
白狼不再看自己,温夙放松紧绷的身体,慢慢退后几步然后转身向来路走去,他将掉落的刀捡起,发现白狼在一边站定不再理会自己便强忍着脚上的疼痛加快脚步。
他必须原路返回,不然找不到回山洞的路。
等他走出一段距离后,突然身后传来一声高亢的吼叫,气势雄浑,温夙回头看,白狼前腿正搭在一旁倒下的树干上,身体拉成一个完美的弧度,正向着一个方向嗷叫,温夙没忍住停下脚步。
没一会,附近便陆陆续续地出现了一只只其他的狼,灰狼,他们都朝着白狼聚集过来。
领头的灰狼站在身后群狼之前,却在白狼跟前微低下头,还讨好地想要舔舔白狼,但是被白狼躲开了。
温夙看到领头的灰狼和白狼低声交流着,而它身后的狼群则低头微俯,夹着尾巴站定没有发出任何声响,一副臣服状。
一会,温夙看着他们交流结束,白狼朝他这边看了一眼便向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领头的灰狼占据了黑熊最好的位置,准备吃前还转头对着温夙龇牙嗷叫了一声,不过没有追过来的动静,但温夙还是紧了紧攥住刀的手。
……
山洞里,温夙将自己放松地靠在壁上,顾不上肩膀和脚上的疼痛,立即翻出背包里的速写本和铅笔,被印在脑海中的影像被一笔一划地勾勒下来,逆光的,打斗的,召唤的,以及看着自己的,温夙觉得自己被迷住了,一个一个画像跃然纸上,他那么的完美。
画完后温夙才感受到肩上伤口的疼痛,那一片的衣服已经被染红了,拉开一看,甚至有两个爪印已经直接穿破皮r_ou_造成两个血洞,一动就会渗血。
“啧。”温夙看看伤口想了一下,发现自己这路上真的一个止血的草药都没有见到过,又或许是他太急着离开那里没有注意观察。
看到地上那还红着的碳火,温夙似乎想到了什么,捡起两根小树枝夹起碳火狠下心按在伤口上,滋——地一声,冒出一股r_ou_香,虽然他并不想闻。
“嘶——”太疼了。
牙根咬紧着,温夙唇上的血色瞬间褪去,变得苍白无色,忍过那阵剧痛的温夙脸色苍白,冷汗直冒,他虚弱的靠在壁上,眼睛有些无神地望向洞口。
第四章
温夙看着本子上的正字发呆,七天了,七天都没有人找到这里,他也去过当初掉下来的地方,没有一点人类活动的痕迹,当初被狼群追赶,他并没有跑多远就摔晕了,哪里至于到现在都没有人找到他?是不是哪里出了什么问题?
这七天,温夙过得很艰难,吃的到是不说,这附近的野物比较多,他那几个陷阱还勉强能让他饿不死,无意中发现的野果也能加个餐。
只是前几天肩上的伤口恶化,高烧不退,有一段时间他都以为自己要死了,要不是自己硬生生地抗过去,他现在可能已经不知道被什么分食了。
现在肩上的伤口开始慢慢愈合,已经结了一层血痂,额头上的伤已经好全,只剩下一层浅浅的白痕,脚踝上的红肿也已经消下去,只要不用力蹦跳就不会很疼。
温夙想着再歇两天他就准备找出山的路。
只是天不遂人愿,温夙准备走的前一天晚上就飘起了小雨,还有越来越大的趋势。
围着火堆取暖的温夙望着山洞外头一脸幽怨,也不知道这雨会持续到什么时候,而且下了雨天气就更凉了,他这身破烂衣服也快要抗不住逐渐下降的温度。
温夙无奈叹气,拨了下火堆让火烧得更旺些。
正当温夙准备做什么的时候,突然洞口窜上来一个庞大的东西,温夙迅速拿起旁边的竹子,削尖的一头对着外面,因为温夙将自己的阵地布置在山洞最里面,晚上即使有火光也看不清洞口的情形。
温夙能看到那东西一阵甩动,然后身形又大了几分,随着那东西的靠近,温夙越来越紧张,抓着竹子的手心冒着冷汗,自从他住进这个山洞开始就没有过什么动物进来过,这会的情况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待看清那东西的样貌,温夙惊讶之余同时无端松了一口气,他打从内心觉得对方不会伤害自己,他也不知道这样的自信从何而来。
来的是白狼,那头救了他的如同神一般的白狼。
白狼淡淡地地看了他一眼,随后视线移向了那根对着他的尖头竹子。
温夙看清他的眼神连忙将竹子放下,有些无措,另一只手中的刀虽然没有打开但是仍紧握着。
白狼没有再理他,熟练地迈上那块平坦的石板卧趴下来,梳理着自己身上因为雨水弄s-hi的毛。
温夙坐在火堆边上时不时瞧几眼白狼,不过都没有得到理会,放下警惕的温夙悄悄往石板的方向移动,因为被火堆散发的温度烘干毛的白狼看起来毛绒绒暖乎乎,让温夙不自觉想要亲近。
就在温夙的手碰上石板的那一刻,白狼抬起了头,眼神含着警告。
温夙就像被电到一样迅速缩回手,有些尴尬,“那什么,我就看看,看看,我什么也没想干。”
警告过后的白狼放下头搭在前腿上,看了温夙一会便闭上了眼睛,尾巴却还时不时一甩一甩的。
温夙熬到了很晚,毕竟身边有头狼,即使他再表现得对你不感兴趣,你也不敢轻易睡着,因为你不知道一睡着,这一觉是不是就是最后一觉。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洞里温暖,雨声催眠,温夙到底还是没抗住。
早上照例是被冻醒的,他都要习惯了,因为雨天便尤其的冷,这个时候温夙就特别羡慕石板上仍然闭着眼睛的白狼,那厚实的皮毛肯定很暖和。
许是温夙的视线太过强烈,白狼抖了抖耳朵,不过并没有睁眼。
外头还灰蒙蒙的,并且仍然飘着雨,温夙站在洞口被吹进来的雨丝冰了一下,浑身不自觉一颤。
远处的林子笼罩在清晨的浓雾里,全都看不真切,好像整个世界就只有山洞周围几米的大小。
温夙有些苦恼,这样的天气并不适合上路。
随着天大亮,雨势不减反而越来越大,哗啦啦的声音更让人发愁。
索性洞里的干柴火温夙准备得足够,洞里的火堆又升了起来,白狼醒了之后就一直窝在石板上不时晃动一下尾巴,两眼盯着火堆发呆。
不知他发现了什么,直起上身伸着脖子往洞口看,没一会,便莫名地又伏下/身,然后低下头,慢慢地将前爪爪盖在眼睛上趴俯着一动不动,后腿往肚子里缩了缩。
一会,白狼又将爪爪放下,时不时扭头看一眼外面,看一会又迅速扭回头来。
温夙自从在水潭边遭黑熊袭击之后便不敢在外头待太久,再加上伤口的原因他也不敢洗澡,只是偶尔擦擦,即使这样他也觉得自己要馊了。
看着打在洞口外面平台上的雨珠和洞里熊熊燃烧的火堆心中一动,回头看,里面的白狼还在休憩,周围也不会有人。
温夙在洞口脱|光了全身将小裤裤就着雨水搓了搓,再穿回去后才直接站到外边的平台上冲淋全身,冰凉的雨水打在身上,一阵一阵的起j-i皮疙瘩,嘶呼嘶呼地抽着气,真的冷,他又不是那种很好的体格。
迅速地将该洗的洗完后温夙又脱了小裤裤将水拧干了穿回去。
拿着拧干的外衣外裤进去的时候正好对上白狼的眼睛,温夙觉得莫名有种羞耻的感觉。
走近火堆,被水淋的冷意慢慢褪去,温夙用树枝搭了架子烘烤衣服,看向一旁堆积的干柴火,还有几只小型野物,一小堆野果,用竹筒盛着的水,希望这雨不要下太久。
解决了空腹的问题,温夙难得有闲情逸致拿出了背包里的颜料和小型折叠画架,铺上纸,接雨水兑了颜料,温夙正对着白狼的方位开始动笔。
白狼是个敬业的模特,看到那个人类鼓捣出来一些奇怪的东西,发现没有任何危险之后就没再理会,只是敏锐的嗅觉让他总忍不住蹭蹭鼻子,味道太奇怪了。
温夙总觉得对方看这边的眼神有点嫌弃。
有火提供的温度在,温夙即使光着也不觉得有多冷,拿起画笔的时候便沉浸其中。
外面雨声淅沥,洞内火堆哔剥,一个安安静静的趴着,一个神情专注地描绘。
温夙将最后一笔画完,这才察觉到腿已经麻了,他站起来活动,白狼本来闭着眼睛,察觉到动静警惕地睁眼抬头,温夙刚好对上他的眼睛,在没有生命危险的情况下近距离对上他的眼睛,温夙觉得那双幽蓝色的眼睛要将自己的灵魂都要吸进去。
太美了,美得他想摸一下,才上前一步白狼就移开了目光,温夙也瞬间反应过来。
温夙抓抓头发有些无奈,野狼是能想摸就摸的吗?又不是大狗。
衣服已经干了,在温夙穿衣服的时候白狼终于从石板上下来,温夙拉着穿了一半的衣服给他让路。
白狼直接往洞口去,外面的雨已经停了。
温夙跟在他后面走,白狼在外面的平台上站了一会,突然一跃而下,温夙快速往外走往下看,白狼稳稳地停在下面,然后越走越快到最后直接飞奔而去。
直到看不清身影了温夙才叹了一口气,昨晚白狼来这里应该是躲雨的吧,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他。
雨停了,他也该出发了,温夙回到洞里收拾东西,相机后来又不小心磕了一下,彻底坏了,不过还有储存卡。
来的时候一个背包,走的时候除了背包还有好几块干r_ou_,自己凑合熏的,准备路上吃。
收拾好一切温夙看了一下表,九点多,背着包,拄着一头削尖的竹杆出了洞。
温夙想过回到摔下来的地方再继续找出去的路,但是他根本不清楚自己当初是从哪个方向来的,这会也没办法确定往哪里走,要是越走越往林子深处去那就糟糕了。
温夙最终还是决定沿着水道走,下了一晚上的雨,当初干涸的地方已经有了不小水流,这会能走出去的希望又大了点。
因为雨才停,温夙沿着水道没多久裤子就被灌木丛上挂的水打s-hi了,黏在皮肤上格外不舒服。
一路上温夙被周围不时的响动搞得一惊一乍的,最后发现都是雨后出来觅食的兔子野鹿之类的。
下午两点,温夙坐在裸露出来的大树根j-in-g上啃r_ou_干,看着不远处开始逐渐变小的水流有些发愁,按这个情况看,再没多久这水就该没了,而他还没看见任何外界的线索,这其实挺不应该,他当初上的这座山在下面看的时候是独座,并不是那种连绵的山脉,上山顶也只用了三个小时,水流是往下的,正常情况来说总会遇到一些人类活动的痕迹,况且张国柱还说过还有村民会上山打猎的,没道理这么久他都没见过一点塑料垃圾。
因为张国柱说过村里的人仍然会来山上捕猎,而这几天除了自己那些粗糙的陷阱,他再没见过其他的陷阱。
如此大的狼群,黑熊,季节不正常的没人活动的林子,一切都透着古怪。
而且还有一件事温夙有些在意,这几天他从来没有在天上看见过飞机的影子,一个星点大小的飞机影子都没有。
温夙快速啃完手上的r_ou_,再怎样,连着走两天,这座山肯定就该到底了,温夙在心里给自己鼓劲,镇定,一定能走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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