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委屈却也毫不作伪。
“刚涂上去是好看,可是它会掉的,一块一块就好看了?”叶长生抬头看了她一眼,见她垂着眼睑似乎不太高兴的样子,又叹了口气,“你天天泡茶,难免碰到水,把指甲油吃进去了怎么办?”
余声一怔,随即懊恼了起来,“……我忘了这个,那我以后不是不能涂指甲了?”
叶长生替她擦干净手,又推她去卫生间洗手,“你去洗手,我听说有种医用的指甲油,改天帮你打听打听。”
余声愣了愣,随后兴高采烈的去洗手了,叶长生看了眼茶几上放着的指甲油和洗甲水,拿起来看了看,没看出来是个什么牌子,但包装挺好看,估计不便宜,略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起身走到垃圾桶前“啪”的扔了进去。
等余声出来后发现时气了个半死,狠狠地掐着叶长生的胳膊恨声道:“你个败家玩意儿,几百块就这么被你扔了,送人也好啊!”
叶长生呲牙咧嘴的不敢躲,但嘴上也不肯松口,等她稍平静了一下才将她抱了过来,认真道:“你把它送人我都不好意思,好像你送了个生化武器出去似的。”
余声一愣,随后倒吸了一口气,抬起手用力的一巴掌拍在了叶长生的大腿上,痛得叶长生立刻咬紧了牙关才没让□□溢出口。
他吸了口冷气,摸了摸大腿道:“你一巴掌下去死了多少细胞你知道么?”
余声哼了一声,顺势倒了下来枕在他的大腿上,翘着二郎腿玩手机,突然道:“长生啊,我觉得我也可以回答知乎上一个问题了,有个搞化学的男朋友或老公是什么感觉。”
“那你要怎么回答?”叶长生那些遥控器漫无目的的换着台,听到她的话就停了下来,饶有兴致的低头看她。
余声撇了撇嘴,“我就写,我男朋友连指甲油都不给用,太坏了!”
“那我也可以去回答一个问题,叫有个野蛮女友是什么感受,就写打得太痛了,细胞要来不及裂变了。”叶长生抬了抬眉,伸手捏住了她的鼻子。
余声被捏住了鼻子,声音变得嗡嗡的,“可是我还没写完呀,他会做菜会洗碗,对我可好了……哎呀快放手,我快憋不住气了!”
“你这个傻姑娘哟。”叶长生听完她的话,松开了手,转而俯身抱住她,将脸贴在她的额头上,摩挲了半晌又侧头吻了吻她的眼睛,笑得心满意足。
余声愣愣的看着他,好似入了神,许久都没有说话,叶长生也不喊她,只和她对视着,直到她小声地尖叫了一声将头埋进了他的小腹处,这才低声的笑了出来。
余声兴许是累了,很快就躺在他的腿上睡了过去,叶长生将她抱回卧室,转身去拉床帘,看见外面零星的星星,傍晚时的火烧云已经被夜幕掩盖,但依然能感觉到天空的高远。
他转身坐在余声的床边看着她,睡着了的女孩子嘴chún微张,头侧向了一边,像个婴儿似的无辜单纯。
叶长生笑了笑,突然就不想离开,他的身体比他的理智更加迅速的做出反应。在他回过神来时他已经躺在了余声的身边,并且拉灭了床头的台灯,他愣了愣,随后翻了个身,伸手抱住了近在咫尺的人,低低的喟叹了一声。
第二天他醒来时余声已经不在房里了,他故作镇定的洗脸刷牙然后下楼,余声正拿了个罐子要出门,见他下来,便笑道:“起了?去吃早饭吧,待会来喝茶,我看今天这泡红水乌龙蛮好。”
林阿姨去买菜了,老爷子出门遛弯儿了,叶长生自己在厨房吃了留给他的早饭,之后又去处理了一下公务,再见到余声时已经又过了两个小时。
他穿过院子和过道进了前堂,恰好赶上余声泡的茶,红水乌龙泡开后茶汤色泽金黄明亮,水厚重,爽滑且甘醇,喉韵十足,叶底鲜活柔软,杯底熟果香气明显。
然而,在当下清香乌龙茶盛行的市场格局下,要制作出优质红水乌龙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苦差事,于是许多的茶行并不会出售这款茶,就连玉露堂都只出售少量。
若放在平时,叶长生可能还会和余声讨论一番,然而现在他正为了昨晚的唐突而忐忑,自然不会想这些。
他默默的喝了两杯茶,然后放下茶杯清了清嗓子,道:“阿声,昨晚我……”
“你昨晚抢我被子了,以后再这样就赶你出去。”他话还没说完,余声就先竖着眉埋怨道。
叶长生愣了愣,半晌才反应过来,“你、你……你不怪我睡你那里?”
他不说则罢了,说了倒让余声脸上红了个透,她斟茶的手明显的抖了抖,抬头冲他翻了个白眼,“……你怎么那么讨厌,得了便宜还说出来。”
她的声音有些发软,说是责备却全然听不出来,叶长生也不蠢,立刻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定定的看了她半晌,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来,“阿声你放心,我不抢你被子了。”
余声一愣,半天才回过神来,忍不住伸脚在桌下踹了他一脚,在心里暗骂,叶长生你这个不解风情的呆子。
作者有话要说: 我看了一下下学期开学的安排……决定……
无论如何都要在开学前把这个文完结了≥≤
嗯,下个文……本来想去实习之前开始更的……但是……
当我知道如果实习前考核不达标要无数次重考……我就放弃了←_←
害怕……恐惧……毕竟又要考cāo作了科科(ノ=Д=)ノ┻━┻
☆、武夷rou桂
被余声暗暗称作是呆子的叶长生在入住余家没多久的时候就顺利的将卧室从客房换到了余声的房间,这很难讲他和余声之间谁才是呆子,大约只能说是一个顺水推舟一个半推半就。
半斤八两的你来我往,在感情里似乎是种不可缺少的调剂。
叶长生不是没有过冲动的时候,只是他的理智总是将行动控制在了几yu突破最后一道防线的那一刻,余声有一天问他:“叶先生,你这种理智能控制情感的人,会有春/梦吗?”
她问得露骨,叶长生当时就愣住了,半晌才掀被下床,一面朝洗手间走,一面应她:“……主要靠忍。”
余声怔了怔,半晌才反应过来,拿一个抱枕冲着他的背影就丢了过去,“叶长生你哄我没看过电视啊,你抄人家的台词,这是抄袭懂不懂!”
叶长生的回应是转身大步回到她的面前,毫无预兆的扑在她的身上,盯着她的脸恶狠狠的道:“既然这样,那就不忍了。”
余声又愣了愣,知道她的手触碰到被子底下一个滚烫的东西时才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顿时要挣开他的手,但叶长生的力气大得很,她挣了半天都挣不脱,最后索xing任由他去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余声也不记得当自己发觉叶长生bào发在自己手心里时是什么感觉了,她只记得事后叶长生很温柔的替她将手里的粘腻仔细擦干净。
温柔到她觉得委屈,眼泪突然就模糊了眼睛,她努力的睁大了眼,看着面前面色红润的清俊男子,心里的疑问顿时脱口而出,“长生你是不是不喜欢我,才要这样,宁愿这样也不要我?”
叶长生拿着卫生纸的手顿了顿,又将纸巾丢下,换了张湿巾仔细替她擦了又擦,直到他将她的手覆上自己的脸时已经闻不到那股腥味,他忍不住伸出舌头舔了舔她的手心。
余声感觉到手心一热,随后全身像过电一样抖了抖,眼泪就这样跟着抖了出来,她抽出被叶长生握住的手,推了推他,哽咽着道:“你回答我的问题呀!”
叶长生双手撑在她的身体两侧,居高临下低头看着底下一脸委屈的小姑娘,她的脸是红的,鼻子也是红的,眼睛里含了一大包的眼泪,脸颊气呼呼的,像是只被欺骗了的yòu仔。
再往下看,她的睡裙在刚才的挣扎中已经有些凌乱,领口本就宽松,此刻更是被挣得露出了整个圆润的香肩,洁白的皮肤因为激动而泛出淡淡的粉色。
叶长生看得心头一紧,他猜自己的眼睛一定是红色的,没人能对他现在的紧绷和难受身同感受。
他叹了口气,伸手轻轻遮住了余声的眼,然后翻了个身钻进被窝,用力的将他的小姑娘搂了过来,那力气似是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余声被他吓了一跳,之前的气势已经在他的沉默和打量中不知不觉的散开了,她动了动chún,半晌才嗫嚅着喊了一声他的名字,“叶长生……”
“……阿声,你让我说什么呢?”叶长生低头咬了一口她的肩膀,声音带着浓重的yu望,又有万分的压抑,“傻姑娘,对你没兴趣的男人是不会这样对你的,我只是……”
余声蜷缩在他的怀里,竖直了耳朵听他的解释,一言不发,只是静静的攥着他的衣领,有些凌乱的长发在枕上身后铺散,在台灯柔和的灯光下似有波光流转。
叶长生的手穿过她的头发盖上她的后脑勺,低声在她的耳边缓慢的道:“我只是不想你现在怀孕罢了。”
“……为什么?”余声猛地仰起头,不料正撞上他的下巴,痛得叶长生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他有些懊恼,说起话来语速就变得飞快而直白,“你要是现在怀孕了我多亏,才刚吃上一口rou就得等一年,我傻啊我。”
轰的一下,余声的脸彻底红了个透,她忙将脸埋进叶长生的怀里,半晌才踢了踢他的小腿,期期艾艾的道:“关、关灯,要、要睡了……”
这晚过后,叶长生忽然变得粘人又放开了许多,时不时就逗一下余声,弄得余声不好意思之余又觉得好笑,甚至会哭笑不得的反问他:“你说过主要靠忍的,现在不肯了?”
彼时叶长生正在翻阅尚未没来得及看的晚报,听闻她的话后就放下了报纸,转头极认真的对她道:“我发觉我忍着的话会让你误会,所以决定解放自我。”
“……你怎么不自由飞翔然后和太阳肩并肩呢!”余声怔了怔,随后踹了他一脚,骂了一句。
叶长生不设防的被她踹到了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咚”声,吓得余声立刻坐了起来伸手去拉他,“快起来,没摔坏吧?”
“你吃了大力水手的菠菜啊?”叶长生跪在被子上,面色有些扭曲,觉得十分丢脸,“要是明天爷爷和林阿姨问起,我就说是你睡觉不小心滚下床去了。”
余声一哽,险些又要伸脚去踹他下去。
此时天气已经冷了,立冬已经过了许久,小雪近在眼前,叶长生这一年的工作进入了尾声,只需将手头上的工作完成,就可以等着过年。
nk是外资企业,但进入中国多年,早已经入乡随俗,更何况春节是个法定节假日。
这天一早叶长生刚和一个客户沟通完勘察工地的时间,就看见陈克家那着张香槟色的卡片进来,他顺口就问了句:“陈老大拿的是什么?”
“……请柬。”陈克家有些发愁的扫了一眼办公室里的众人,见众人都停了下来看着自己,便清了清嗓子道,“嗯,这个……有个合作的台资公司要搞尾牙宴,给我们下了请柬,大家商量一下,派个代表。”
“才十一月份,搞尾牙宴,活都没干完好吧。”有女同事无语的嘀咕道。
立刻就有人附和道:“就是,老大,我们活好多的,客户都要来念催生经了,哪有空去。”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总之中心思想就一个,谁去都好反正我是不去的。
陈克家被吵得脑壳疼,他们这群这工那工工作能力一流,也都能言会道,但每次遇到这种要装门面功夫的时候就恨不得没自己这个人,这令他很惆怅。
他眼珠子一转,看见了从始至终没说话的叶长生,除了刚开始时问了句他拿了什么,就没见叶长生出过声了,陈克家立刻将主意打到了他的头上,“老叶,要不你去吧,看你一表人才又能言善道,做这个代表正好。”
叶长生突然被点了名,顿时就是一愣,“……啊?”
其他人却由不得他拒绝了,纷纷道:“没错,就是叶工了,多好一小伙子,英俊帅气,做我们部门的代表简直不要太bàng了。”
叶长生一阵无语,他并不愿意去这样的场合,所以垂死也要挣扎一番,“可是我答应了女朋友今晚陪她的……”
“哎呀,你这种秀恩爱的更要去了,不然我们这种单身狗要被虐死了。”带头起哄的赫然是唯恐天下不乱的王江帆。
后来经过了不知道多少回的你来我往,叶长生势单力孤的落败,只好打电话回去告诉余声不回去吃晚饭了。
那时的余声正在玉露堂里泡了茶接待来自省电视台的工作人员,许宁和同事们为了这集老街的纪录片已经奔波了许久,既要搜集资料,又要联系采访对象,还要选择拍摄角度,出现在老街的次数越来越频繁。
余声和老爷子已经和他们熟悉了,就连林阿姨都认得了他们,在他们来时会特地准备点心让他们歇息时吃。
老爷子央了余声今日给他将铁观音换成武夷rou桂,余声应了,取了茶叶来泡上,然后众人品着色泽橙黄清澈,入口醇厚回甘,咽后齿颊留香的茶汤,听他讲着以前的老街。
余声听说叶长生不回来吃饭时只是“哦”了一声,当作是知道了,等他说完为什么会去尾牙宴后才道:“别喝酒,万一要是喝了就打车回来,不要酒驾,喝酒前吃些菜,有东西垫肚子不容易醉,给你留门,不要太晚回,我等你回来。”
她说一句,叶长生在那头就应一句是,余声站在茶室的门边上,回头看了一眼室内,笑着对叶长生道:“今天给爷爷泡了武夷rou桂,他很高兴,现在在和电视台的人聊天。”
叶长生在那头叹了口气,“……别说了,再说我就旷工回去找你们了。”
余声轻笑,揶揄道:“万一叶博士你被解雇了,我这里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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