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庆孤男寡女

第 8 部分

匙在咖啡里轻轻地搅动,有时腰微微一弯,里面的茹房就隐约可见。
“这几天跟妖妖合作拍广告,发觉她是个挺不错的女孩。”“对了,你们那个广告拍得怎么样了?”“就快进入后期制作了。”余利停止搅动咖啡,看着我,“大地公司那老总对妖妖挺不错的。”我喝了口咖啡:“上次竞争紫罗兰第一期广告时,他就想拉妖妖跳槽了。”“我说的不是这个,好像熊总对妖妖生活上的也很关心,经常探班,问寒问暖的。”我不动声色:“不奇怪啊,漂亮女孩子总是会让男人献殷勤嘛。”余利故作开玩笑的语气:“你不吃醋?”我哈哈大笑:“真是奇怪了,妖妖又不是我什么人,我吃的哪门子醋?”余利也笑了:“肚子饿了,我下面条去,要不要在这里吃?”“吃啊,怎么不吃!难得咱们余利亲自下厨。”我倚在厨房门口,看着余利下面条。余利娇嗔地说:“在这里看着干吗?客厅坐着去,做好我给你端出来。”我笑嘻嘻地走进去,站在余利身后,看了看锅里:“水还没烧开啊?”“废话,刚开火哪能就开了。”我从后面抱住她,胡子在她颈项上摩擦。余利“咯咯”笑着:“痒。快出去,别妨碍我下面条。”边说,边轻动腰肢,长发拂得我痒痒的。我一把把火关了,两手从她的t恤下面伸进去,捉住她的小r。余利静静地沉迷,然后转身,紧紧地抱着我,鼻子里发出微微的呻吟。我把她抱到客厅,放在地板上,冷静地在她的呻吟中亲吻,抚摩。要做a的时候,坚硬的地板硌着我膝盖生痛,我突然失去了兴致,放开余利,坐回沙发。余利默默地整理好衣服,轻轻抱了一下我,柔声说:“我去下面条。”我点点头,看着电视。余利走进厨房,好半天里面才传出开火的声音。我回过神,发现电视原来没开,走过去,随便摁了个频道,立刻有一阵掌声水银泻地般扑面而来。
第十一章 交欢
33、很想疯狂
从余利家出来。
刚刚下过一场小雨,华灯被捻碎在街道湿漉漉的雨水里,冰凉的灯光在我的车窗外一一滑过,灯火通明的店铺贪婪地吞吐着顾客。我仿佛从高处审视着自己,像一只甲壳虫,没有目的地在城市的蛛网里爬行。夜晚的山城像是个温暖无底的深渊,引诱人陷落。
我把车停进大厦地下停车场。摁亮三十七楼,电梯无声的升起,侧身,一旁的不锈钢壁有一张安静的脸,是一种无关的表情,我们相互没有兴趣。如果此刻电梯里有个女人,无论美丑,也许我会立刻爱上她。电梯一直向上,在二十五楼的时候,突然停下来,门缓缓地打开,我的心脏停止跳动,可是空无一人,只有寂静的过道。也许是谁摁了电梯,可是临时改变了主意,也许是谁恶作剧,谁知道呢,有一次,我曾经在每一层楼摁亮电梯,然后若无其事地走开。电梯门再一次打开,停在三十七楼。
我打开办公室的门,摁亮灯光,屋里有些乱,椅子歪七扭八的散乱着,电脑已经装箱,文件也都整理成捆,一些小物件被无辜的遗弃,房间因此看起来有些陌生。这里已经退租,明天就要搬到金辉公司。我走进我那间办公室,没有游移,直接走到露台,爬上宽大的水泥栏杆,现在,城市就在我脚下。我从高处审视自己生活的这座城市,如此熟悉,又如此陌生,城市里,到处都是灯火在游走,一幢幢高楼通体透明,像是个恣意的舞娘。我在心里亲切地对山城说:“我c你。”没有任何一刻像现在一样让我感觉我进入了山城的身体。这种景象突然让我似曾相识,在很久以前,我似乎也是这样站在露台,对山城喊:“我c你娘。”这个场景如此清晰,仿佛我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看着另外一个我站在露台,纤毫分明。这样的场景不太合理,或者这两个“我”中,有一个是别人,比如死去的老唐。我不想追究,闭上眼感受习习的凉风。如果此时有人发现我,他绝不会相信我在回家的途中,突然心血来潮,把车停在楼下,来到这三十七楼,爬上危险的露台,就为了居高临下看看夜晚中的山城。
我相信此刻我的嘴角挂着得意的微笑。我从露台上跳下来,冷静地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认真地关上房门,重新乘坐电梯下楼。电梯在二十五楼再次打开,进来一个年青的姑娘,有着灿烂的微笑,冲我友好地点点头。如果在一刻钟以前,我会毫不犹豫地爱上她,向她奉献我生命的全部,而现在,她是我亲切的姐妹。我也友好地冲她点点头。我们一直面带微笑,没有说话,她在一楼出去,我下到负二楼,进入地下停车场,发动自己的汽车。明天我的公司就要搬到金辉。这是我一生当中唯一差点爱上的姑娘,可是我也许永远也不能再见到她,这种感觉真他妈的好。
富康驶入车流,我感觉高楼有一双眼睛亲切地注视着我,心里一阵快乐,路过一家酒吧,忍不住停下来去喝两杯。这是一家我从没有去过的酒吧,屋里安静的氛围让我立刻觉得十分亲切。我要了一杯威士忌,就坐在吧台前,慢慢地喝,像一个绅士。一瓶威士忌被我喝了一大半,脑子里慢慢有些晕忽忽的感觉。我把酒杯递给侍者,侍者再度给我倒了一小杯,我还没来得及伸手,身后一只手突然伸过来把它端起来一饮而尽。我转身,发现这是一个十分诱人的姑娘,小蛮腰,大茹房,长着一张孩子气的可爱的脸,嘴唇撅着,性感而调皮。她把酒杯重重地放到吧台:“再来一杯!”一双纤纤玉手从她的后背环上她的腰,轻轻对她说:“darling,别喝了,你看你都醉成这样了。”声音十分熟悉,我抬头,发现这个女人居然是刘骅,她的鼻尖从姑娘的脸蛋滑过,凑在那姑娘的秀发前深情地嗅着。我吓了一跳,看了看周围,才发现这是个同性恋酒吧。
刘骅也看到了我,她倒没有丝毫的尴尬,依然搂着那位姑娘,向我点点头:“在等人吗?”我对她笑笑:“是的,不知道怎么还没来。”她怀里的那姑娘看看我,问刘骅:“你认识?真是个帅哥。”刘骅笑了:“要不要我介绍给你?”我赶紧说:“你的款式不适合我。”那姑娘大笑,借醉扑过来:“只要你的款式适合我就行了,怎么样,今晚我们来个一夜情?”她的茹房蹭着我,弄得我一阵心痒,我他妈还得做出丝毫不感兴趣的样子,揽着她的小蛮腰,把她扶回座椅。刘骅拍拍她的肩:“好了,好了,你就别吓唬这位姐妹了。”听到姐妹这个词,我一阵恶心,见刘骅看着我,勉强冲她一笑,装着等不到人,走出了酒吧。
坐上富康,我他妈不禁一阵大笑:内衣公司的市场开发部经理居然是个同性恋,真他妈逗,怪不得上次在她的办公室,她用那种男人的专业眼光审视余利:“不错不错,既有成熟女人的魅力,也有点少女的清纯,就是胸小了一点,不过我们会做艺术处理。”她的这位妞倒是胸大,挺合她的口味,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做过艺术处理。
突然很想疯狂,打电话给老唐。“对不起,您拨的电话已经停机。”我才想起老唐已经死了,拿着手机愣了半天。想再拨给老疤他们,却又丧失了兴趣,把手机扔过一旁,默默地开车回家。
34、红酒和夜
走进我那窝,屋里灯关着,电视忽明忽亮的蓝光里,妖妖像一只小猫蜷缩在沙发上。我打开灯,关上电视,拿不定主意是给妖妖盖上一张毯子,还是抱她回自己的房间。想了想,还是从里屋拿出一张毯子替她盖上。妖妖沉睡的样子像个婴儿,此刻让我倍感亲切,我忍不住用手指在她的脸上划了一下,这个轻轻的动作却把她弄醒了。妖妖坐起来,朦胧着眼说:“你回来了。”我点一只烟,深深地吸一口:“怎么睡客厅里啊?”“等你啊,老不回来,看着看着电视,就睡着了。”我笑了:“等我干什么?这话怎么让我感觉有家的温暖了?”妖妖温柔地坐着,没有对我的贫嘴反驳。
“今天是我的生日。”这时,我才看见桌上有个生日蛋糕,c着蜡烛,摆了些精致的糕点。
“哦。生日快乐。”“我在这里没什么朋友。”我漾了口酒气:“嗯,这么说你把我当爱人了?”妖妖不置可否:“你能和我一起庆祝吗?”“当然。可是也许我应该给你准备生日礼物。”“不用,有个人和我在一起就行。”妖妖也许没有意识到她这句话暴露出的潜意识的孤独。
我陪妖妖在桌前坐下来。
“可是没有酒怎么行呢?”“我不会喝酒。”“没关系,红酒。”我站起身,从我的珍藏品里拿出一瓶红酒。
红酒无声地注入两个高脚酒杯,像是处女的血。我看着红红的血y注入纯净的酒杯。妖妖看起来情绪很好,不停地喝红酒,不停地说笑。我像是隔岸的人,不真切地看对面的人跳舞。c,显然是我刚才在酒吧已经喝多了。
妖妖有一刻停下来,以一种探究的眼神看着我:“你在看什么呢?”我被她的问题吓了一跳,因为这时我才发现刚才我一直在研究阳台上一只在夜风中飞舞的胸罩,完全忽略了身边这位主角。
我收回眼神,看到妖妖。
妖妖从我的手中夺过红酒瓶:“今天是我的生日呢,你一个人就把酒喝完了?”我看着手里空空的酒杯。原来刚才一直喝酒的不是妖妖,而是我。那么,也许刚才一直说话的也是我,而不是妖妖。
“哦,对不起,我再拿一瓶。”“不用。”“?”妖妖的眼神突然缩短,停留在她和我之间的空气中:“现在你是一瓶红酒。”我不明白妖妖的意思。
“我喝你就行了。”在我还未来得及反应的时候,妖妖已经吻上了我的唇。这使我始料未及。是不是我和妖妖的角色又发生了转换呢?
我们呼吸急促,香舌缠绕。迫不及待地解除对方的衣服。当两个r体像火炭一样粘在一起的时候,我看见阳台上的胸罩猛地飞舞起来,想要摆脱束缚它的夹子,有一刻几乎要成功了,却终于还是回到了它原来的轨道。
我仿佛再一次站在身体之外审视着一切:晨曦透过天蓝色落地玻璃窗,静静地照进客厅。窗帘把微光切割成两半,玻璃茶几上立着一个空酒瓶。一只高脚酒杯斜斜地以一种完全放松的姿势躺着,一小口喝剩的红酒是这房里唯一的鲜艳。那鲜艳似乎滚动着,使房间逐渐充满了暖色调。镜头沿茶几向卧房移动,依次是:一只侧睡着的高跟鞋(显然从昨晚它掉到地上起就一直保持着这种姿势),一件花花公子牌衬衣,然后是半开的卧房门,另一只高跟鞋,紫色连衣裙,蕾丝文胸(像两只鸽子,还保持着飞翔的姿势)。镜头从地板向床上移动,先是两条腿,显然不是同一个人的,互相纠缠。大腿处是一张薄薄的被单,掩藏不住玲珑剔透。最后是两张沉睡的脸,如此安详。朝阳终于从地平线升起来,法国红酒的颜色涂满了房间。一张脸依然在沉睡,另一张脸也是。
我知道我醒了很久,可是一种从未有过的疲惫让我不愿意睁开眼睛。昨晚的一切像是一场梦,我记不得我和妖妖做a的任何细节。这似乎是一件让我期待了很久也回避了很久的事,我想妖妖也是,然而事过境迁竟然让人对它的是否存在失去了判断力。它的突如其来让我有些手足无措,我只恍惚记得自己像个处男,毛手毛脚,进入妖妖身体的一瞬间居然忘记了抽动,只是静静地享受两个身体的交融。妖妖是个处女,这是我生命中的第二个处女,我庸俗地为了这点理由心悸。
我终于睁看眼。妖妖此时躺在我的身边,脸上带着浅浅的笑。这是一张会让人失去判断力的脸,虽然美丽得那样清晰,此刻却让人无法描述,你甚至无法说清她的鼻梁是高还是矮,嘴唇是大还是小。事实上,我在这一刻关注的是她的耳轮。在斜斜的晨曦里,上面的绒毛细致而调皮。有一瞬间,她的身子在睡梦中蜷缩了一下,脸上露出像在逃避什么厌恶的东西的表情,也许是在赶一只在她梦中出现的讨厌的蚊子。
我看着妖妖,不知道她是我的爱人还是姐妹。
昨晚的酒意涌上来,我头痛欲裂。
楼下那两个女人又在骂街,我从没有见着过这两个女人,但已经习惯了隔三岔五温习一下她们相互“破鞋”“婊子”的吹捧。她们的对骂并没有什么新鲜的创意,却乐此不疲,保持着旺盛的革命热情。我闭上眼,静静地听着,不禁为我在头天晚上表现出的一丝纯情感到万分羞愧,我他妈还不如这两位大妈立场坚定呢。说实在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事从理论上讲根本是他妈不可避免的,不过只是时间问题。唯一的遗憾是昨晚我们都喝了太多酒,这个早该到来的做a很没有质量。我试着回想昨晚我和妖妖做a的情形,还是想不太清楚,也许是酒喝得太多。事毕,妖妖找我说话,可我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她把我推醒,絮絮叨叨地说些傻话。她的话真多,我模糊地听着,有时候含糊地应一声,不一会儿又睡着了。她不停地把我推醒,我不停地睡过去。最后,我听见她好像说了什么喜欢我一类的话,我心里想:“傻姑娘。”我不知道这句话我说出来没有,之后就睡了个严严实实。
当妖妖醒来,我假装熟睡,以给她一个心理转换过程。我感觉她半直起身,呼吸不太均匀,近在我的耳边,大概想看清楚生命中第一个进入她身体的男人的脸。早上醒来在身边躺着一个异性显然还让她不太习惯,她拿不定主意是该离去,还是和我温存。这个选择对她这样一个没有经验的小姑娘是艰难的,她好一会儿保持不动,终于用手指在我的鼻梁上轻轻划了一下。我无动于衷。过了一会儿,我感觉她的长发在我脸上痒痒的来回摩挲,当摩挲到耳朵的时候,我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妖妖于是“咯咯”笑起来,把手伸到我腋下:“哈,看你还装睡!”我闭着眼睛把她拂开:“困死了,再睡会儿。”妖妖不停手:“我知道你早醒了。”我不耐烦地再次拂开她,生硬地说:“别烦我。”爬到床的另一头继续睡。
床那头半天没有动静,我抬起头,看见妖妖缩着身子坐在床头默默地流泪。c,小姑娘就是这点麻烦。我本想躺下不管,又觉得有点过,于是过去搂着她:“怎么了?我不是不理你,是真困,昨晚酒喝太多,现在还迷糊着呢。”妖妖抹抹泪:“是不是我让你讨厌了?”我轻轻地拍拍她的脸蛋:“瞧你,还上纲上线了!那我不睡了还不成?”妖妖破涕为笑,顺势抱着我:“我知道你谁也不爱,你还没遇上你要爱的那个人。我也没爱上你,我只是有那么点喜欢你,昨晚并不代表什么,不会因此给你增加什么麻烦。”我被妖妖的天真弄得啼笑皆非。
“别,你这么说,怎么让我觉得我倒成安慰对象了?”妖妖故做成熟:“谁也用不着安慰谁,咱们都是成年人,对不对?”她一双乌黑的眼睛认真地看着我,我居然有些感动,在她的秀发上吻了一下:“其实我发觉我有时真有那么点喜欢你。”妖妖挣脱我的怀抱,笑了:“嘿,这就安慰上了?”我大笑:“彼此彼此。”我伸出手环腰抱住妖妖,在她的嘴唇上轻轻碰了碰。妖妖面色柔和,抱住我亲了亲,然后仰着头,把脸贴在我的颈根,在我耳边轻轻说:“这样挺好,不是吗?”“挺好。”妖妖的香躯柔软,茹房柔柔地隔着毛巾被贴着我赤l的胸膛。我抚着她的背,感觉她细腻的肌肤十分柔滑,心跳不禁加速,那话儿不知不觉地勃起。
我正要采取进一步行动,妖妖却离开我的拥抱,用命令式的口吻说:“好了,该上班了,今天下午广告要正式开拍呢。你先出去,我穿衣服。”我举手敬礼:“遵命。”心里一阵好笑,跟你都已经上过床,可穿衣服你还得回避,女人有的时候就是这么对事情想不透彻。我本来还担心妖妖为这事上纲上线,俗不可耐地说什么爱呀爱的。要真这么腻歪,我就毫不留情地粉碎她的这一幻想,严肃教育她,世界上压根就没这玩意儿,不过是男人上床的借口,女人做a的遮羞布。没想到几乎是反而受了她一顿教育,真他妈失败,看来这个政治说教的机会只好留待下次给别的什么姑娘了。
我拿了换洗衣服,到卫生间冲凉,想着这事,不禁好笑。穿衣服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心情很好地吹着口哨。等妖妖冲过凉,换好衣服,我们一起出门,我伸出手,妖妖夸张地挽住,我们雄纠纠气昂昂地走入电梯。电梯门关上,只有我们两个,我和妖妖不约而同地放开对方的手,哈哈大笑。妖妖笑得眼泪都出来了:“真逗,真逗!”
35、上班的日子
我把妖妖送去大地公司,自己开车来到金辉。先到隔壁看了看天外天的新办公室,阿惠正指挥几个工人在那里搬来搬去,看见我:“老板,心情不错啊。”“是吗?”我侧身,看见衣帽镜里一张笑脸。
成航和小兰凑上来:“老板最近是喜气连连啊。”我笑了:“今天是公司的乔迁之喜嘛。”我看了看环境,问,“怎么样,这里还满意吧?”小兰说:“当然,地方宽敞多了,装修也好。”成航开玩笑:“老板,这架势公司是不是要进人啊?我也弄个什么科长主任的当当,过过管人的瘾。”我笑道:“这还不容易?我就封你个设计部主任。”“那也没人管啊。”“把小兰拨给你好了。”成航高呼:“好啊!”小兰撅嘴:“去,凭什么你管我啊!”众人大笑。
笑过之后,我说:“近段时间公司的事我可能顾不过来,就全权委托阿惠代理我的职权,除特别重大的事情,由阿惠直接处理。同时,鉴于公司近来业绩良好,我决定给公司全体员工加两成的薪水,大家好好干。”又是一阵欢呼。
我把公司的事叮嘱过阿惠,来到金辉。
走进我的办公室的时候,我看了一眼隔壁代书话的办公室,门照例锁着,没有人。代书话虽然在市委宣传部上着班,却叫人给她腾出一间办公室,偶尔过来坐一坐,大半时间办公室都锁着。每次来,她都跟余利一块儿,末了总是给我和余利创造单独的机会,撮合我和余利的目的明显。我知道她跟余利是同学,这么做无非是有一个掌握我的利器。其实用得着c这份心吗?老子对老唐这点遗产毫不上心。
我刚刚走进总经理室,秘书就拿来一份购料单让我签署。我核对了一下,更改了不合理的数目,签了字。秘书出去,我深深地靠进椅背。虽然更换了大半办公设备,然而,坐在老唐生前的办公室,我还是有那么一点不自在。老唐如果看见我现在这副人模狗样,没准连大牙也他妈得笑掉。我自从从大学退学,就再也没有强迫自己正正经经干件事情了,这会儿却不得不按时上下班,整天在办公室看资料,签署文件,晚上还得和老唐那帮老客户应酬,实在他妈的烦透了,我准备等金辉公司安定下来以后,就把总经理的担子撂还给老唐的老爸,爱谁谁去。
金辉公司眼下有一单业务是替新时代商贸公司装修一万多平米的商场,中午和甲方工程监理吃饭,对方饭后暗示想找个项目娱乐一下。我把他带到桑拿城,领班安排了几个小姐他都不满意,一个劲儿问:“有没有漂亮点刚出来做的大学生?”领班又带来几个“大学生”,他总算勉强选了一个。我把台费结了,塞给他两千块钱小费,请他慢慢玩,他没客气一声收下了,进屋把包间“砰”的关上。另几个小姐看猎物一样贪婪地看着我,其中一妞还直往我身上蹭:“先生,试试泰式按摩吧。”我他妈这会儿没一点心思解放这帮可爱的劳动妇女,甩开她,走出桑拿城。
开车直奔彩电中心。大地公司在那里租了个摄影棚,今天实拍紫罗兰内衣广告。车在大坪堵得一塌糊涂,等赶到彩电中心的时候,广告已经开拍。清场出来的工作人员在摄影棚外嘻嘻哈哈地开着玩笑。有两个显然是电视台的美工,其中一个不屑地对另一个说:“现在的女人,甭管是谁,给钱都他妈得脱,不过是要得多少的问题。”另一个点头表示赞同:“平时当着我们也换装,咱们什么没见过!这会儿倒假模假式的清场。”“不知道台里是怎么批准她拍广告的。”“这有什么,咱们领导对她可亲切着呢。”我像个傻冒站一边,透着十足的好奇心看着他们,两人瞟瞟我,优越感十足,得意地一阵坏笑。一会儿,里面开门放我进去,那俩傻立刻面面相觑。
进去的时候,余利身着紫罗兰胸罩,正对着空气沉醉,茹房果然经过了艺术处理,很自然地高耸而坚挺。大概我的眼睛在余利的茹房上停留的时间超过了在她脸上停留的时间,余利一走神,下意识地低头看了一眼。导演立即叫ng:“精力集中点,眼神不对!”余利泄气:“休息一下再拍吧。”导演对情况也不太满意,示意大家休息,走过去对灯光师比手划脚地说着什么。
妖妖和熊伟、刘骅在摄影棚的一角坐着,见我进来,妖妖站起身向我示意。我走过去,熊伟站起来和我握手:“安老板,听说你高升了,还没有祝贺。”我坐下来:“从老板沦落到给别人打工而已,这也值得祝贺?”熊伟笑了,连说:“谦虚谦虚。”刘骅面无表情地向我点点头,然后走向另一边找余利交流。余利披了件外套,边和刘骅说话边向我这边瞟,有些不自信地掩住胸脯。刘骅说着话,下意识地帮她拉了拉衣领,还拍了拍余利瘦削的肩膀。我立刻想起同性恋酒吧她和一个姑娘亲热的场景,失声笑了出来。
妖妖看着我:“笑什么?”我忙回头:“没什么没什么,我觉得这个布景挺滑稽的。”熊伟问:“我和妖妖也觉得这个布景不是十分完美,但说不出哪点需要弥补,你说说哪里不对?”其实我也就顺口一说,没想到熊伟真问我,只好胡诌:“都挺好,布景好,余利的形像也挺不错,就是这两样放一块儿看着不协调。”熊伟诧异:“为什么?”“说不上来,这种纯白搭配绿色有些岔眼,也许带点暖色调更好。你们应该去余利家考察考察,她放她家里就挺自然的。”熊伟笑了,冲我眨眨眼:“嘿,人家里你也去过了。”妖妖的表情有一丝不易觉察的变化,低头喝了口饮料。
我对熊伟的说法不置可否,见余利和刘骅一起向这边走过来,向她打招呼:“嘿,这扮相真不错,赶明儿这广告播出,超市的醋就得抢光了。”余利笑笑:“你是骂我这形像酸里酸气呢。”“哪里,男人都看你,太太们还不都得喝醋去?。”刘骅说:“这就达到了我们的广告效果:要让男人的眼光停在自己身上,穿紫罗兰内衣。”这句话没他妈半点幽默,我却没来由地笑起来。其他人都怔怔地望着我,如果他们见过刘骅在同性恋酒吧的样子,就不会对我突如其来的笑感到奇怪了。余利站我身边,见我衣服袖子刚才在道具上沾了点白灰:“怎么这么不小心啊?”要顺手帮我拍掉。刘骅止住她:“你别动,呆会儿又得补妆。”我忙说:“我自己来。”把那点白灰掸掉,侧脸看见熊伟暧昧的笑。那边导演问余利准备好没,余利忙说:“好了好了。”跟我们打声招呼,过去接着拍。
这次比较顺利,余利做出各种妩媚状,一连拍了几条。
妖妖和熊伟边看边在一边低声交流,虽然现场并不录音,但熊伟还是怕说话声影响现场拍摄,把嘴凑近妖妖的耳边,轻轻地说着什么。刘骅严肃地看着拍摄,偶尔就一些看法简短地征求我的意见,我随口敷衍她两句。过了好一会儿,熊伟还凑在妖妖耳边说着什么,我看妖妖有点难受却不好拒绝的样子,招手让她过来,妖妖如释重负。
我笑嘻嘻地低声说:“这个熊总对你不错嘛。”“你幸灾乐祸啊?我都不知道怎么拒绝他,他老是很关切的样子,可又没有明说什么。”“我还落井下石呢!要真幸灾乐祸能在这时候挺身而出?”妖妖会意地微笑,用手碰了碰我,我自然地握住了她的手,她躲闪了一下,终于任由我握住。抬眼,见熊伟的脸铁青。那边,导演又嚷嚷着ng。我他妈心里一阵快慰。
36、黑亮的伤痕
妖妖拿着一只牙签,认真地在碟子里挑着蜜饯,比挑男朋友还郑重,老半天才挑着一颗,塞在嘴里鼓着腮帮子慢慢地咀嚼,抬眼看会儿电视,又埋头孜孜不倦地寻找。其实这碟蜜饯反正都得她一个人吃完,不过是个先后秩序问题,有必要挑得这么仔细吗?真逗!她看见我看着她,把牙签递给我:“吃吗?”我摇摇头:“不爱好这个,太腻了。”继续抽烟看电视。按说,昨晚我和妖妖已经上过床,而且血r交融,今天把这种自发行为变为自觉的革命行动也不是他妈的什么卑鄙想法,但我竟然有些小儿女的扭捏作态,假模假式坐在沙发上看了半天电视。
“说点什么吧,怪闷的。”
“不是在看电视吗?”“我也就随便瞅瞅,一点没看进去。你也心不在焉吧?我看你老换台。”妖妖干脆把脚也缩上沙发,抱膝坐着,样子看着怪可爱的。
我一笑,移过去揽着她:“你在看我还是看电视啊?”妖妖没有躲开,也没有向我靠得更近,笑着看着我:“就算看你吧。你觉得今天余利拍这广告怎么样?”“还不错吧。”“是余利不错还是广告不错?”“都不错。”妖妖扎了颗蜜饯,对我说:“真不吃?”我摇摇头,她把蜜饯塞进嘴里,把牙签扔进垃圾筒,“我也不吃了,漱漱口,睡觉去。”我揽着妖妖的手稍稍向怀里用了用力:“一起睡?”妖妖狡黠地说:“好啊,一起睡——仅指时间概念上的一起,不指地点。”我笑着放开她。妖妖起身去卫生间。电视里,一个道貌昂然的官员在阐述着社会主义精神文明的含义,这帮爷们倒是精神文明的身体力行者,用老唐的话说,是“白天文明不精神,晚上精神不文明”。我索然无味,关上电视。
我站在卫生间门口,看着妖妖刷牙,妖妖边刷边含糊其词地说:“看着我干吗?怪不自在的。”我不回答,妖妖在我的目光中漱完口,把牙刷杯子放好,冲我轻松一笑:“睡觉咯。”话音刚落,房间里突然一黑,停电了。我们近在咫尺,彼此都没有说话,听得到呼吸的声音。我在黑暗中伸手摸索妖妖的身子,我发现她微微发抖,好像要竭力挥去什么。
我问她:“害怕吗?”妖妖低声说:“不怕。”我把她一把揽过来,她在我怀里抖得更加厉害。
“不怕抖什么?”“不知道啊,空调是不是温度调得太低了?”我抚摩着她的脸:“傻姑娘,停电了。”妖妖太息一声,靠在我的胸前,静静地聆听我的心跳。这声太息在黑暗中像彗星划过,有几点飞离轨道的陨石溅到我心上。我无声地把妖妖抱紧,怀里的躯体柔软温润。妖妖抬起脸。我在黑暗中找到她的嘴唇,轻轻印上去。妖妖的嘴唇快乐的颤抖。我的舌尖灵活有力地顶进她的嘴里,一只手攀上她的小r。妖妖扶着我的背的手合过来,环着我的脖子。我们就这样站着亲吻。然后,灯亮了。我们同时松开嘴唇,看着对方。妖妖有些羞涩。但我们已经不愿意松开对方。我弯腰把妖妖抱起来,她像一只小猫顺从地把头靠在我的胸膛。
我们没有说话,怕一出声破坏了这融洽的气氛,我们只是彼此默默地抚摩,放大做a的每个细节。事毕,我为自己在整个过程中表现出的温柔感到惊奇,妖妖对于我似乎不仅仅是个r体。我不能可笑地说自己爱她或喜欢她,但进入她的身体的时候,似乎的确熟悉而亲切,像是找回我很久以前丢失的不可或缺的东西,我甚至有一种归宿感。这是一种危险的情绪,与我的生活格格不入,我试图排解它,却又矛盾地宁愿深陷其中。
妖妖的小手轻轻抚弄着我的胸膛。
“是不是觉得我特傻?”“怎么这么说?”“刚才你一直在我耳边说傻姑娘傻姑娘。”“是吗?”“或者这是你的习惯用语吧?”我笑了:“这话太打击人了,说得我语言贫乏只有这个词似的。”“不,我宁愿傻。”在我的情色经验中,碰到过各式各样的姑娘,傻姑娘并不是头一个。妖妖有时故做成熟的天真让我有一丝怜惜,但更大程度上是带来我心底的嘲笑。当古萍天真地试图拯救我的时候,我以悲天悯怀的心理与她背道而驰,想用事实让她早点清醒。现在妖妖的天真同样引起了我的这种心理。女人如果总是得到满足,她们就永远长不大。
我抚摩着妖妖的长发:“我不值得你对我这么好。”妖妖用唇堵住了我的嘴,然后含笑看着我。
“你知道我这个人没有责任感,生活中有许多女人,但我不会爱上任何人,连自己也不。说到底就是一混球……”妖妖“噗嗤”一声笑了:“瞧你那认真劲儿!”“我认真吗?”说完,我的脸就红了,因为我意识到刚才我的表白确实发自内心,因此而万分羞愧。我他妈究竟哪股筋弄拧了,突然这么婆婆妈妈。
“其实我觉得你有时候并不是那么满不在乎。”“你就别自以为是了。”“就算我自以为是吧,可你也不必把我看成需要爱护的祖国的花朵。”“哪能呢,您在我心目中是一棵挺拔的大树。”我们说了一会儿话,相互打情骂俏,尽量配合得像老练的情人,然后相拥而眠。半夜,我突然从酣梦中醒来,妖妖的膝弯轻轻顶着我的腰,脸颊靠着我的下巴。我略微一动,立刻感觉到她脸颊的光滑。我把手从她的腰肢上拿开,掌心有一种y体水晶般的潮湿。我轻抚妖妖的背部,大腿,然后移到身前,探索凹凸有致的轻柔r体的起伏地貌。当我的手指降落在她粉红色的茹头,她的眼睛半开半闭地闪了一下,像是一道黑亮的伤痕。一瞬间,我竟有种错觉,仿佛躺在我身边的是古萍。(未完待续)
37、会流泪的男人
1990年的夏天,我从火车站出来,面对刺目的阳光,感到一阵晕眩。久违的山城矗立在眼前,让我嗓子眼无比干渴。当老妈和小妹到车站来接我,喋喋不休地向我表示亲切的问候,我突然失语,每一个回答仅在脑子里形成语言,却无路通行。这样的状态一直延续了很久,我终日昏昏沉沉,拉上窗帘躺在床上昏睡,像一只小鼹鼠躲在黑暗的深处,家里来人我谁也不见,直到看见古萍。
那天外面突然下起了大雨,敲得窗户像吵豆子一样,一个怯生生的女声使我在嘈杂的“噼劈啪啪”声中呆滞的听觉突然敏锐起来。
“伯母,安生在吗?”“你是……”“我是他的高中同学。他在吗?”老妈把她让进屋,叹了口气,小声说:“在是在,可整天猫在屋里,谁也不见,也不说话。不知道怎么了。”“刚从部队回来,也许有点不适应,过一阵就好了,伯母别担心。”老妈天真地问:“是不是每一个从部队回来的人都这样啊?”古萍沉默了一下:“或许是吧。”老妈从这个回答里得到了安慰。我听见她起身从冰箱里拿水果,招呼古萍吃。
“伯母,您别客气,我这就走。”“你不问问安生?”古萍停顿了一下:“他也许真的谁都不愿见。”“外面正下着雨呢。”“没关系,下去就是公共汽车站。”“我给你找把伞吧。”“不用……也行。”“你等等。”老妈进屋去找伞。我打开门,古萍正若有所失地望着我的门发呆,开门声吓了她一跳,或者是我的样子令她感到意外。古萍看着我,好像想极力辨认我究竟是谁。我的嘴角牵动,也许露出了一个虚弱的微笑。古萍严肃的表情终于散开,也笑了:“真差点认不出你了。”我点点头,听到自己的嗓子里发出声音,沙哑,有些发抖:“进来吧。”古萍进屋的瞬间,我关上门,反锁,一把拦腰抱住她。这个动作让我们彼此都促不及防,我们有一秒钟保持定格,然后我把古萍压在床上。
奇怪的是古萍随后并没有挣扎,好像对此早有准备。我们配合默契,以至于我感到意趣索然。做a之后,我比不做更感到失望。古萍却在这时候突然哭了,发疯似的捶打着我的胸膛:“你毁了我!你毁了我!”我任由她捶打,直到她精疲力尽,靠在我的肩头无力的抽泣。此时,我才发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流泪,我以为我他妈这一辈子再也不会流泪,可是此时眼泪却在脸上恣意流淌。不是为古萍,我绝不会黏黏糊糊地儿女情长。我再次进入古萍的身体探究,发现自己中规中矩地进入了高c。随后又锲而不舍地来了第三次。
当我和古萍从房间里出来,老妈吓了一跳,她大概以为这位姑娘早就走了。我一p股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画面上是繁荣的城市,真实的人们,我一阵欣慰。老妈站一边,不知道说什么好,我对她说:“妈,做饭去吧,我饿了。”老妈喜笑颜开,答应了一声“诶”,招呼古萍坐,走进厨房。古萍进去帮她。两人像母女一样亲切地唠嗑。我一个人坐在外面,像刚刚重新活过来,融进生活。
后来我对古萍说:“没想到那天你会来看我。”她回答:“你走后这三年,你是我想得最多的人。”她没有用想念或思念,而使用了“想”这个中性词。我没有在意,以为她只是还不习惯说r麻的情话。
“但你知道我不是可以托付终身的人,为什么还要搬来和我同住?”“因为你是一个会流泪的男人。”我为古萍的自以为是笑了,不置可否。其实每一个人都活在自以为是里,很多事根本没必要辩解或解释,何必以自己的自以为是去强求别人的自以为是呢,简直他妈多此一举。
第十二章 暗涌
38、阳阳的归宿
早上一进办公室,秘书梁秋就进来告诉我,说这个月的办公经费预算被董事会驳回了。我一听就火了,按照惯例,办公经费预算提交董事会不过是个过场,以前老唐在的时候,连过场都不用走,我事前征询过,我提交的预算不过是老唐的百分之七十,凭什么给我驳回了?我知道老唐的老爷子前几天已经去欧洲考察,还有十多天才能回重庆,董事会不过就代书话一个人,于是给她打了个电话。电话那头闹哄哄的。
“喂,安生吗?我现在在商场,听不太清楚,你说吧。”“这个月的办公经费预算有什么问题吗?”“你说什么?”“我说这个月的办公经费预算……”“你等一下,商场里太吵了,我听不清,呆会儿我再给你打过去。”说完,那边把电话挂了,也不知是真听不清楚,还是他妈的跟我装怪。我不耐烦地等了一会儿,没有电话,正想给代书话再拨过去,电话却响了。我接起来劈头就说:“我想问问清楚,您是不是嫌我的预算编制得少了,显得咱们公司不够档次的?”“你他妈说什么呀?”却是老疤。
“老疤啊,怎么想起给我来电话了?”自从老唐死之后,这帮哥们就好像突然各自忙起来,没怎么联系。
“c,不跟你罗嗦,我现在在派出所。”我笑着问:“怎么突然有兴趣上那里访问去?”“别他妈嬉皮笑脸,我身后还有一大帮嫖客排队等着打电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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